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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稍候,我去回稟一聲。”雪芹跟他點點頭。
朱光轉過身去走到北屋門口,躬著身子小聲地說了聲:“回事。”
屋裡沒有動靜,但是屋門被拉開了,一個小丫環站在門邊說:“大人傳您進去,太太也在。”
朱光走進屋內請了兩個安:“請大人安。請太太安。”然後遞上手中的薦書:“回大人,內務府陳輔仁陳大人舉薦的曹先生到了,現在門外,聽候吩咐。”
吏部尚書傅恆四十多歲,五短身材,圓圓的臉,沒有什麼官架子,還算平易近人吧。他把舉薦信接過來,看了一眼封皮放在桌上,說了一個“請”字。
像個肉蛋似的胖太太,她是一位親王的女兒——和碩格格。聽說要請男賓入內宅即欲迴避,可是傅恆一伸手,攔住了這位胖太太:“來的人是個老蔭親,子侄之輩,太太不必迴避。”
朱光這時推開屋門:“曹先生,大人請。”
雪芹應聲而入。朱光代為引薦:“這位是大人,這位是太太。”
雪芹上前請安:“請大人安!請太太安!”
傅恆欠了欠身,做了個攙的手勢:“請起,請坐。”
雪芹在傅恆的下手一把椅子上坐下。丫環獻上茶來。
傅恆笑殷殷地說:“咱們是老蔭親,只是疏於往還。南北阻隔,交通不便是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是咱們兩家皆曾遇禍,只好互相迴避免於牽連。如今好了,總算雨過天晴啦!”傅恆喝了口茶,接著說:“當初請你來只為貴妃娘娘省親一事。可如今還有一件事”
“還有一件事?”
“我馬上要進宮面聖。等我晚上回來,咱們在燈下詳談。這件事兒說是喜事兒吧,也是喜事兒,說是煩事兒吧,也真夠煩的,這其中還要求你幫襯幫襯。”
“我?”事出意外,雪芹不由得一愣。
“好了,晚上再說。”傅恆轉過身去看了一眼朱光:“朱光,表少爺在何處下榻?”
“回大人,‘靜怡軒’已然安排好了。”
“好好,那麼誰來伺候飲食起居呢?”
胖太太說話了:“已然安排了繡春。”
“繡春?”
“怎麼,大人還有什麼使喚她的地方嗎?”胖太太把臉一沉帶出幾分不悅之色。
“沒有,沒有。就這麼辦,就這麼辦。”
雪芹見此光景覺得其中有些蹊蹺,自然不必動問,也感覺到這位尚書大人,可能有三分懼內。
這時傅恆也站起身來:“好,我進宮去,咱們晚上見。”
“嗻。”雪芹也站起身來,又請了個安,跟著朱光退出上房。
朱光引著雪芹穿廊過廈,沒走了多遠就到了靜怡軒。這靜怡軒原來是一座小院落。院中只有三間瓦舍,間量不太大,可是前廊後廈,小院裡只種了一棵柿子樹,植樹人不讓它長高,把所有的枝條都用繩子捆住,系在地下的石頭上,久而久之枝條不朝上長,只朝低處發育,這樣到了秋天,果實累累,使人伸手可得。
雪芹站在樹前看了半天,他覺得這植樹人的如此佈局,既新穎又有心計。於是不自覺地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了聲:“好。”
朱光體會到雪芹的心情,帶有幾分逢迎的口氣說:“這靜怡軒算內宅,可見大人沒拿表少爺當外人,這個地方是大人當年讀書的所在,後來就閒下來了,既安靜又幽雅。大人喜歡柿子樹,說柿樹有八德,還是大人親手栽種、親手培育的哪!”
“嗯,好,好。”
朱光陪著雪芹走入屋內。屋內的陳設很簡單,臨窗是一張大書案,靠後牆是臥榻,另一邊是滿牆的紅木書架,但架中空無一物,靠近書架是一張大理石鑲心的圓桌,和四個大理石鑲心的木墩,後牆上掛有四幅字畫。室內窗明几淨一塵不染,看來是近期有人打掃過的,雪芹巡視過後笑了笑:“這裡的確很好,真是既幽靜又幹淨。好,很好。”
“表少爺,您先坐坐,我去叫繡春給您沏茶來。”
“不忙,不忙,我又不渴。”
“嗻嗻。”朱光答應著走出屋門,停了一下他又回來了:“回表少爺,我還得跟您嘮叨兩句,這繡春論面貌、論身材沒有說不過去的地方,今年十九歲,當年是伺候大姑娘的四春之首,本該跟著大姑娘進宮去的,可是,可是沒去成噢!對了,她還認識不少的字哪,要是讓一個目不識丁的東西,服侍您這有學問的人,那,那也怪彆扭的,您說是吧?”
“朱管家,您說了半天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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