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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首,她雖然邊寫邊哭,淚水難抑,但是百韻長歌竟然一揮而就。展盡平生才,也耗盡了平生的血和淚,當她放下毛筆的時候,已覺通身冷汗淋淋,上氣不接下氣,她強自從懷中取出為曹霑抄寫的書稿,和第三支湖筆,回身捧給墨雲:“你務必要把這三件東西,親手交給他,妹妹難為你啦”說到這兒她覺得嗓子裡一陣發甜,原來是一口鮮血噴出唇外,情急之下墨雲抓了一塊絹帕去接,原來那絹帕正是紫雨送給玉瑩的贈物,物在人亡更引起玉瑩的一陣心痛欲裂,她大叫一聲:“天哪!——”便溘然長辭這苦難的人間啦!
在鵲玉軒的堂屋裡。
曹坐在太師椅上,小紅低著頭跪在地下。曹橫眉立目怒不可遏地問小紅:“老丁哪?”
小紅嚇得面色如土:“不是趕車送玉瑩姑娘她們走了嗎?”
“後來呢?”
“後來?我就不知道啦。”
吳氏趕緊從裡間屋出來,為小紅解圍:“老丁送走了玉瑩主僕就沒回來,車是讓他們街坊趕回來的,說是心口疼的老病又犯了,跟老爺告個假,得歇幾天。”
“哼!等他回來再說。小紅!”
“老爺。”
“玉瑩她們主僕出家的事兒,不許你跟人說,要是從你這兒傳到曹霑的耳朵裡我就扒了你的皮!”
“是,奴才不敢。”
曹轉對吳氏說:“囑咐底下人,誰也不許走漏風聲,有走漏風聲的,我把他送到慎刑司,先打他個骨斷筋折!”
乾隆四年的春闈在三月末開試。這一天早上,曹讓一個家人捧著曹霑的衣帽,和吳氏一起來到懸香閣。
陳姥姥見曹和吳氏來了,趕緊請了安,站在一旁。
曹掏出鑰匙開啟鎖,進入屋內。
曹霑迎上來請安:“請阿瑪安!請奶奶安!”
“好了,好了。”曹和吳氏各自落座。曹跟曹霑說:“明天是今年的春闈,開科取士,今天舉子入闈,一切報考的程式都已辦妥,三篇文章可就看你的啦,怎麼樣?你心裡有底嗎?”
“請阿瑪放心。”
“好,願你金榜題名,從此一帆風順,換衣服吧,我親自送你到貢院。”
“嗻,但則是我想先跟玉瑩告個別,我去赴試她不是也高興嗎?”
“哈”曹一陣縱聲大笑:“孩子,我們曹家是行武出身、屢建戰功之家,一聲軍令下,跨馬提刀上陣殺敵,還有工夫跟家小抱頭痛哭、難捨難分嗎,如今雖非戰亂年代,你去赴試之前,先告別這個,這個,妻不妻、妾不妾的人你就不怕讓人傳為笑談嗎?惹得同窗、親友們恥笑嗎?奇男人、大丈夫總得提得起、放得下,不要這麼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啦!”
“這”一番話說得曹霑啞口無言。
“好了,好了,不要婆婆媽媽的啦,快換好衣服,咱們走吧,千萬不能誤了入場。”在曹的威逼之下,曹霑只好匆匆忙忙換了衣服,趕赴考場。
數日之後,芷園大門口外張燈結綵,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敬慎堂內,紫檀雕螭的大條案上,一對紅燭高燒,廳內所有的桌圍椅披,全部改用大紅緞子做成。十餘人的樂隊檀板輕敲,絲竹揚韻,彈奏著歡快的樂曲。
衣冠楚楚、頂戴堂堂的男賓,和梳著兩把頭,穿著花盆底的堂客,川流不息,往來盈門。
賓主相見俱都恭手,請安:“恭喜!恭喜!曹老爺!”
“承蒙光臨,同喜!同喜!”
曹夫妻殷勤接待著一個個笑逐顏開的賀客們。
吳氏找了個空隙,把曹拉到一邊:“老爺,我自打霑兒一下考場,這心裡就不踏實。”
“你擔心他考不中?我不是已經託人疏通好了嗎?”
“不是,我是擔心今天給他成親的事兒。”
“男婚女嫁,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說是這麼說,可是牛不喝水強按頭,也不是辦法啊!”
“他敢!”
這個時候忽然跑過來一個家人,興沖沖地給曹請了個安:“回老爺、太太,霑哥兒高中了,正在門口下車哪。”
“是嗎?”曹看了一眼吳氏:“好,好。我們去迎迎他。”
曹和吳氏剛下了敬慎堂的臺階,只見曹霑神采飛揚的從對面走來,一見曹、吳氏迎了出來,趕緊跑了幾步上前扶住,然後是按照旗人的禮法,後退三步,再進兩步,單腿單千一安到地:“請阿瑪安!請奶奶安!”
曹放聲大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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