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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謀生路吧。”
“不不不我們有。嫣梅,贖扇子那五百兩銀票呢?”
“我交給清泉了。他不是在家裡等送扇子的人嗎?”
李鼎一跺腳:“完了,一定是燒啦。”
老者見此光景強把銀包塞在李鼎手裡:“大主意還是你們爺兒倆自個兒拿。”然後恭恭手:“後會有期。”轉身去了。
李鼎和嫣梅毫無目的地沿著街往南走,兩個人像遊魂似的,誰也不看誰,誰也不說話,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白鷺洲。一片碧波層疊細浪,汩汩流淌淙淙如琴。岸邊是垂柳迎風搖曳,水中也有幾株垂柳,更是枝長葉嫩,夏季這裡本來是個納涼的好地方,到了秋天自然無人前來,故而備顯蒼涼。傳說三更過後能聽到鬼哭的聲音,悽悽慘慘數數叨叨,有時內容真切姓名不苟。這些鬼絕大多數都是女鬼,前來投水而亡者,不是活不下去的妓女,就是被人拋棄的女子。當然也有為情而終、為節而死的烈性巾幗。
嫣梅站在河邊態度從容:“大爺,人生在世,生有處,死有地,我看這裡很好,很清靜,也很幽雅,咱爺兒倆名為伯侄,情同父女。手挽著手,親親近近的走吧。”
“不!孩子!”李鼎生怕嫣梅跳下去,一把抓住她:“你告訴我,就不想為清泉報仇了嗎?”
一石激起千重浪!嫣梅立時氣沖牛斗,怒火滿腔:“我恨不得活剝了曹佩之的皮!”
“著啊!我們爺兒倆溺水而死,誰給清泉報仇呢?常言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哪。大爺已然是來日無多的人啦,難道我還怕死嗎?”
“別說啦,大爺,咱們走。”嫣梅拉上李鼎,離開了白鷺洲。
李鼎和嫣梅在街上找了個飯攤,要了兩碗陽春麵。嫣梅推給李鼎:“我實在吃不下去。您吃了吧。”
“唉——你當我就吃得下嗎,從昨天到現在,你水米沒打牙,為了死的,為了活的,你好歹也得吃兩口。”
嫣梅含著眼淚吃了幾口湯麵。伯侄二人站起身來想去找個住處。可是就在這轉身之際,李鼎看見街對面有個老頭,衣衫襤褸、鬚髮灰白,跪在地上,他面前用石頭子壓了一張字紙,過往行人看過之後俱都向紙上扔錢。
李鼎與嫣梅過來細看,只見紙上寫著:“家遭水災,房田淹毀。兒子救我,自身死亡。只我一人,孤苦無援。懇求仁人君子,惜老憐貧。”
李鼎靈機一動,拉了嫣梅回到飯攤兒上:“老闆,有紙筆嗎?借我用一用。”
“有有。”老闆遞過紙筆。
李鼎照著那老人的字紙也寫了一張,只把水災改為火災。
嫣梅問:“大爺,您要幹什麼?”
“孩子,福是人享的,飯也是人要的。要活命你就跟我走。”
李鼎還了筆硯,拿了那張紙,與嫣梅離開面攤。他們來到另一處鬧市街心。李鼎把侄女安置在一家店鋪門口:“你就坐在陰涼地裡,千萬別過來,我這紙上寫的是孤苦一人。”
李鼎說完,自己到街對面太陽光下,跪在地上,鋪好那張紙壓上石頭。靜待過往行人給錢。
果然,沒過了多久紙上就有了不少的銅錢,但是烈日炎炎,李鼎被曬得衣衫溼透汗如雨下。
嫣梅坐在對面看著李鼎的樣子,心如刀絞,她站起來找店鋪的夥計借了一個大碗,要了一碗涼水,要端給伯父,李鼎發現向她搖頭擺手不讓過去。
嫣梅端了水碗仍然坐下,兩行熱淚滴入碗中。
又過了半天,嫣梅實在忍無可忍,她不顧伯父的阻攔,衝過街頭跪在地下將碗遞給李鼎,李鼎無奈一飲而盡。
伯侄相視,兩雙淚眼,沒有語言,沒有聲音最後終於抱頭痛哭了。
恰在這時過來一個人,用腳尖踢了踢李鼎:“我是本地面的地方。”
“哎哎。”李鼎站起身來恭手為禮。
“老夥計,知道這告地狀的規矩嗎?”
“不!不知道。”
“三七開。”
“什麼叫三七開?”
“就是把你一天掙的錢給我七成,你落三成,這七成我也不能獨吞,還得給黑道上的朋友們上供,不然的話,我可保不了你。”
“好好,你拿吧。”
地方果然拿了七成的錢走了。所剩自然無幾。
李鼎掂了掂剩下的錢,並不怨恨,他跟嫣梅說:“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錢哪,幹上一天下來,吃碗麵,趴小店也能夠了。”
嫣梅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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