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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有鄂拜呆了:“原來你們認識,太好啦!太好啦!故友重逢可喜可賀,我去打酒去。”說著轉身出了屋門。
張宜泉讓雪芹坐下,雪芹問:“大師兄,你怎麼會到這兒來的呢?”
“唉!——府上江寧遇禍之後沒有幾年,家父便也仙逝了。我扶靈北上。所幸我們在這黃葉村尚有薄田十餘畝,和這幾間茅舍。我是謹遵家嚴遺命,只讀書,不當官。所以也就在這黃葉村安頓下來了,仍然以教書為業,只求溫飽,不求功名。除此以外真的乏善可陳了。”
雪芹頗有感觸:“這真是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不求名利反得平安溫飽。”
這時,鄂拜提著一葫蘆酒,用荷葉包了一隻燒野鴨走了進來:“快來,快來,有鴨有酒。”
張宜泉不好意思:“這真是裡從外來了。我去讓她備飯。”
“不必了。”鄂拜說:“我剛才遇見嫂夫人了。已經備飯了。”
張宜泉的妻子拿了碗筷進來:“只是沒什麼好吃的。請多包涵。”
大家安排了座位,開始喝酒。
張宜泉問雪芹:“聽說乾隆四年府上又”
“嘿,二次抄家的那天正是家父讓我成親的那天,陳家的如傘�媚錚��壹木酉羲率�改輟N易齬�瞪惺楦�奈鞅觶���妹諾氖槔簦�詰逼檀蜆���詬芊看蜆�詞攏�す�頡⑹芄�琛�す�觥⑹芄�郴苟墜�嚶�⒆��罄巍T趺囪��峽晌槳肷�實梗�皇攣蕹桑『佟毖┣坌Φ媚敲雌嗖搖�
“唉——真是想不到,當年的霑哥兒,眾星捧月,可如今”
“如今成了舍哥兒,哈哈,哈哈”雪芹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不過,我也不死心,如今搬到香山腳下,也不是城裡待不下了。我是為了遠避塵囂來寫一部書。”
“著書立說,好啊。”
“但不知是部什麼書?”張宜泉問。
“哈哈,野史小說。”
鄂拜接著問:“主旨如何?內容如何?”
“這要說起來話就長了。”
“閒來無事,正好解酒。”張宜泉說著給雪芹斟滿酒。
“好,那我就說說,乾隆初年家叔祖曹宜跟兒媳婦有奸。這件事使我大為震動。我仍然認為女人是禍水、是妖孽,便寫了一部題為《風月寶鑑》的野史小說,主旨在於‘宣色空,斥淫妄,而補青天’。”
鄂拜說:“這意思不錯呀。”
“不,錯啦!”
鄂拜不解:“何錯之有?”
“有位姑娘叫玉瑩,也是我的未婚之妻。她說婦女並不是禍水,這是千古的奇冤,是男人做了壞事,把責任推給婦女。所以婦女受苦最深、受壓最重冤沉海底。”
“嚄!這議論挺新鮮。”鄂拜面帶驚愕之色。
張宜泉點了點頭:“也不無道理。”
“事後,我這位嬸孃自盡了。這正好說明她不是同流合汙者。”
“對!”鄂拜深表同情。
“所以我就否定了《風月寶鑑》,重寫一部小說叫《金陵十二釵》,專為閨閣昭傳,邊寫邊改。後來我又想寫戲文,還在戲班裡打過雜兒,鬧過笑話,所以我那些高親貴戚,說我身雜優伶自甘下流”
“其實你是很認真的。被人誤解。”張宜泉表示善解人意。
“可惜,我的構想龐雜,不適合一人一事的戲文要求。所以又翻回頭仍寫小說。我在傅府見到了兩件事頗為蹊蹺。”
“說來聽聽,一定是新聞。”鄂拜懷有很大的好奇心。
“傅尚書有兩位千金,一位是貴妃,定好了省親的日子,乾隆在木蘭圍場打獵遇刺。結果一支毒箭射死的是貴妃。外番要求和親,今上不讓自己的皇格格去,卻讓傅尚書的二女兒假扮皇格格代嫁。”
“天大的新聞!”張宜泉說。
“聞所未聞哪!”鄂拜十分驚訝。
“這次下江南遇到失散多年的表妹,她就是當年蘇州織造李煦李老爺的親孫女,侯門千金竟然淪為娼妓。”
張、鄂二人異口同聲:“啊!”
“表妹的遭遇使我感觸良深,所以我覺得只為閨閣昭傳遠遠不足以表達我的所感所受。”
“難道要三易其稿?”張宜泉問。
“正是,三易其稿的這部小說定名《石頭記》。”
“取意何在?”鄂拜問。
“取《左傳》中的一句話:‘齊王失政,石而能言。’”
鄂拜用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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