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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養病吧。有什麼事派人到宮裡來。”
“遵旨。”
乾隆拿了那本《石頭記》走了。
又到了秋高氣爽的季節。從海淀通往香山的官道上跑來一人一騎,直奔黃葉村而來,那人來到雪芹家門口,叫開門,放下一封信,馳馬而去,神情十分緊張。
雪芹拆信展讀,嫣梅也來到門口:“誰來的信,這麼急?”
“敦敏敦誠兩家,一月之間有五個孩子死於痘疹”
“啊!”
“他說京城裡痘疹流傳的很快,城外四鄉八鎮也難逃這場天災,讓咱們防著點兒。”
“防?怎麼防?說了嗎?”
“能防還叫天災嗎?不過,我倒有個偏方,也許能管用,赤芍、紅花、地丁、桃仁煮服,要找雄豬尾血做引子。”
“得了痘疹也得先發燒嗎?”
“對,高燒不退。”
嫣梅聽了磨頭跑進屋裡,雪芹隨後跟來。
嫣梅正用手摸著松兒的上額。
松兒莫名所以:“奶奶,我怎麼了?”
“別動,孩子。”
雪芹樂了:“你呀,可真是的,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還好,一點也不熱。”嫣梅放下心來。
“這樣吧。”雪芹找了件大夾襖邊穿邊說:“我進趟城。把這個偏方兒告訴他們,讓得病的人家試試。二來也弄點藥帶回來,做個防備。”
“好主意。今天回不來,明天你可一定趕回來。我給你拿錢來。”嫣梅說完進屋取錢去了。
松兒跑過來拉住雪芹的手:“阿瑪,您進城想著給我帶兩支小字筆來。我的都使禿了。”
“好,一定帶來。”
“要狼毫。”
“狼毫可不行,你還小,這麼小就用狼毫,腕子就練不出勁兒來了。”
“那我也該換字帖了吧,‘柳公權’我都練好幾年啦。”
“你喜歡什麼體的?”
“趙孟。”
“趙字練不得,甜、軟、圓、媚,咱們練點兒有骨氣的。”雪芹想了想,接著說:“對,練歐陽詢吧,勁險刻厲,於平正中見險絕,自成面目。我給你帶一本歐體的字帖來。”
“太好啦!明天我給你逮螞蚱,秋天螞蚱可肥了。”
這時嫣梅從屋裡出來,將一塊藍布包著的錢包遞給雪芹:“別心疼錢,來回都僱個腳吧。”
“好,我走了。”
幾天以後的夜晚,松兒已經睡著了。嫣梅和陳姥姥對坐在炕桌邊。
嫣梅有些煩躁地:“這個人可真是的,我還告訴他第二天一定趕回來,這可倒好,都五天了,別是他也傳上了。”
“哪兒能呢?那麼大的人了。準是有事纏住腳了,芹哥兒可不是那沒尾巴的麒麟。”
嫣梅用手去摸松兒的腦門兒:“我覺乎著這孩子有點熱。”
“是嗎?”陳姥姥也去摸了一下:“不熱,”又用自己的頭去頂頂松兒的頭:“一點也不熱,涼絲絲的。”
雪芹手提一包草藥,從一家藥鋪門內走了出來,不料迎面正遇見陳輔仁,雪芹仍然照常請安:“岳父,給您請安。”
陳輔仁有些尷尬:“喲,曹霑,你是什麼時候進的城?城裡正鬧痘疹。”
“是啊,我就是來抓藥的。”
“那天是你的好日子,可我是又急又氣。說的都是氣話,一刀兩斷,斷得了嗎?走吧,跟我回家,咱爺兒倆好好聊聊。”
“改日吧。我急著回去看看松兒。”
“我是真想這孩子啊。”陳輔仁說著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雪芹:“替我給孩子跟他奶奶買點什麼。”
“哎。”
“過些日子我上鄉下住幾天,反正如今就我一個人了。你走吧,說起松兒來,我也不放心了。”
“哎。”雪芹請了安,轉身欲走,聽見陳輔仁又叫住他:“霑兒,我得告訴你件事。”
“什麼事?”
“前兩天在廟會上,我親眼看見你三大爺花二十兩銀子買了一套《石頭記》。”
“噢?!”
“我想他是必有所為呀!黃鼠狼給雞拜年,你得防著點兒啊!”
雪芹點點頭:“我記住啦。”他拜別了岳父,急急忙忙趕回黃葉村。
當他走出了海淀鎮口以外,舉目抬頭只見雲淡風清,氣朗天晴。遠望香山,楓紅似火。真是好一派清秋光景,可惜雪芹無心留戀這宜人的秋色,他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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