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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的晨霞在晴朗的天空底綻放,雨後的庭院裡是一片翠潤的草地,同濟醫院寬闊的走廊上,站著一些等待醫生的病患者,他們短暫的呻吟和嘆息,混合著早晨的陽光,組成一組組反差極大的畫面。
健康與疾病,生命與陽光。
和雅淑就是處在一種及其混亂的情緒中,來到醫院複診的。
她平躺在檢查室的床上,不停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阿初輕輕移動聽診器,溫和地說:“您放鬆,沒事的。您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恭喜你和小姐,我想,再過一陣子,您可以打籃球了。”
和雅淑坐起來得瞬間,她看見阿初謙遜地微笑。
“我全好了嗎?初醫生?”
“沒大礙了。不過,現在的天氣正是'乍暖還寒,最難將息'的時候,您體質弱,要注意養生。您住的房間要保持室內通風,中午可以多曬曬太陽,夜間適度保溫。”
雅淑問:“還開藥嗎?”
“我替您開了些溫補的藥,您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替您把藥拿了。”阿初把處方整整齊齊地撕下來。
“那怎麼好意思,每次都麻煩您。”雅淑低著頭說。
“您跟我客氣什麼?”阿初笑著走了。
阿初對雅淑特別尊重和客氣,那是因為他知道榮升救了雅淑,並且,榮升最近行蹤神秘,也許,就跟眼前這位和小姐有關,她到同濟醫院來看病,一定是榮升極力推薦的。說不準,那天這位落難“公主”搖身一變,成為榮家新大少奶奶。
和雅淑可不這麼想,她認為初醫生心裡一定愛慕自己,不然,為什麼她每次來看病,他都格外用心呢?
“愛情”的種子在苦難的泥潭裡浸泡的太久了,很難衝破沼澤,再次萌芽。就算是外力所助,讓愛復活,強行掙扎突破凍土的嫩芽,也帶著畸形的媚態,蘊涵著無奈的苦澀,在微風中展露出一線生機。
和雅淑日漸麻木的心靈,早已感覺不到愛的甜蜜和痛楚了。她在學堂裡原有個要好的男朋友,交往了兩年後,那個負心人居然跟自己同寢室最要好女生結婚了。臨走,也沒忘了拿走她積攢很久的私房錢。她的姐姐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跟一個男人私奔了。後來,給她寄來一封信,說:不久就回家來,接她一起走。她永遠都銘記信的末尾寫著:未來得日子裡,我們可以自由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希望雅淑你和我一樣,企盼光明得到來。
可是,她沒有等到一絲一毫的光明,她認為,最親的姐姐選擇拋棄了她。
和雅淑其實是一個愛走極端的人。在她的世界裡,所有的人只分成兩類,一類是“愛”她的人,一類是“害”她的人。
她對自己婚姻的前景始終有著朦朧的擔憂。“情投意合”的人無情地欺騙了她純真的感情;“父母做主,媒妁之言”的湯大少,是個煙鬼加流氓;“邂逅相遇”的榮升,雖然關懷體貼,諸事周到,但終究也是一個曾經吸食鴉片的神經質,心理和生理也許都不健康。將來如果有緣結成夫妻,不知道婚姻幸福到底能維持多久?何況,榮升心裡始終都有前妻的影子存在,這種揮之不去的陰霾,本身就是婚姻幸福的“定時炸彈”,對自己的情感也是及其不公平的。和雅淑實在不想得到一個迴圈往復“悲劇婚姻”的結果。
她認識阿初醫生以後,她感覺自己在感情上有了新的收穫。
阿初是個留學生,醫學博士。他和藹可親,正直,有同情心。最關鍵的是:他健康。而且,阿初對自己格外關心照顧,每次看病開方,他都替自己排隊、拿藥,他殷勤體貼的笑容遠遠超出了醫生對病人的關愛。這是為什麼?或許他悄悄愛上了自己?和雅淑反覆的想這個縈繞在腦海裡很久的問題。
於是,她也刻意多去醫院走動,常常“無意”的在醫院的走廊上遇見他。
她開始欣賞他純淨的臉龐和聖潔的笑容,屬於她的,獨特的溫馨問候。她為此陶醉,難以自拔。
可是,她現在又不願意冒冒失失的跟榮升攤牌,結束這段“奇遇”。如果,她理想中的阿初不能走進她的現實生活,所有“愛”的感覺,都來自幻想,那麼,她是不會放棄榮升這棵參天大樹的。
“婚姻”比“愛情”更重要。一個女人,無論她的智慧有多高,無論她的容貌有多美,一旦在婚姻的選擇上“腳踏兩隻船”,她就會變得疑神疑鬼、患得患失、難以取捨、甚至寢食不安。
和雅淑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踩踏的兩船平行平速,那麼,她可以從容選擇收哪一隻腳;可是,如果兩隻船在風急浪險的時候突然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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