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必須得有頭腦。”
“你知道嗎?我以為自己在關鍵時刻,一定會幫上你的忙。所以,我叫蟬兒偷偷地把你的這張'賣身文書'給拿來了。”榮升從口袋裡取出了那薄如蟬翼的紙。“其實,我很傻。原來這只不過是一張毫無法律效力的廢紙。看來我做了件蠢事,而不是什麼義舉。”他把阿初的“賣身文書”伸到阿初面前,示意他點燃。
“我今天很感動。”阿初並沒有去掏打火機。“我想留下來,做個紀念。”他把那張文書折起來。
榮升莞爾一笑。“紀念什麼?二十年來得勤苦?八年來得忍耐?”
“二十年來得友誼,八年來得心靈成長!”阿初說。“無論何時何地,榮家需要我回來,我一定回來。”
“四太太那裡呢?她最需要你的關懷。”
“如果,四太太平平安安,我會來接她離開這裡,我希望她有一個全新的生活,生活在全新的世界。如果,她有什麼不測,也許我會履行自己的使命!用一生去償還她所付出的一切。”這一段耐人尋味地話,榮升並不理解。可是,在窗外佇立的四太太,眼眶溼潤了,四太太想,原來錯在自己,自己不能自私的毀掉他的前程,自己不能做出那種血腥的事來。因為,阿初是善良的。
二十年前的決定也許錯了。
但是,自己已經不能回頭了。
她在微風裡哭著,在花蔭下哽咽著,在黑夜裡行走著,無人知曉她的隱衷,她是一個脖子上套著絞索的舞蹈者。她跳不遠了,舞不久了,她累了,她想睡了
回到“紅梨閣”的四太太,情緒漸漸有所好轉,她幻想自己還是二十年前的小姐楊慕蓮。而不是什麼榮家四太太。
失敗的苦果,自己早就應該有所準備。沉重的代價,也許就來源於自己二十年前那一剎那錯誤的決定。自己玩了命的要將所謂血腥的復仇計劃付諸於實踐,造成今天自己無可挽回的人生悲劇。
違心的“狠毒”在真誠的“善良”面前,喪失了強悍和勇氣,不得不“丟盔卸甲”。
唯一使自己欣慰的是,阿初的善良,沒有辱沒楊氏家族的門風。
他是自己的弟弟。
他是父親的兒子。
他不是自己復仇的工具。
自己沒有權利毀掉他的幸福,前程,乃至生命。
她想著阿初明天下午即將揚帆遠航了,明天上午,自己一定要到醫院去送送他。她開啟燈,她想連夜給阿初趕製一個香袋給阿初,讓弟弟對姐姐留下一個永遠美好回憶。
當精神的羈絆一旦釋去,四太太反而一身輕鬆,二十年來第一次感到身心的輕鬆和親情的美好。
離罪惡遠一點,靠幸福多一分。
她把這句話繡在了香袋上,又把二十年前父親從德國帶回來得純鋼製的“護身符”放進了香袋,這是父親的遺物,應該會保佑阿初,希望這個“護身符”能帶給阿初永遠幸福的人生。
清晨,同濟醫院的走廊上,護士和病人都寥寥無幾,阿初特意早來處理一些私人物件,譬如他的醫學論文、病例檢查報告、臨床藥理等書籍,小護士一直在給他幫忙,打捆檔案,還有一些醫生不停地過來詢問一些由阿初曾經處置過的病例。阿初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工作到早上十點鐘左右,四太太和榮榮來了,她們是專程來送別阿初的。
阿初看見她們挽著手進來,頗有些意外,四太太臉上盪漾出的女兒情態,讓阿初摸不透她此時此刻的心態,她的臉上已經杜絕了悲哀,她的眼睛清純,已經沒有絲毫的沉渣氾濫了。一夜之間的改變,卻使阿初有了不祥的預感。
“您來了?”阿初謙恭地禮讓著四太太和大小姐。
“你還說?你不知道四太太最近病得很厲害嗎?”榮榮跨進阿初的診室,就教訓阿初。“也只有這裡,這裡才是她滋心潤肺的好去處。”
“喝茶嗎?我去打瓶開水。”阿初說。
“不用了,我們來就是看看你。”四太太臉上掛著笑容。“我有東西送給你,你好好收著,這是長輩的遺物。”四太太語帶雙關。“長輩的遺物”想必就是“父親”的遺物。阿初規規矩矩地伸雙手接了過來。香袋浸出了玫瑰花的香氣,細細密密的針腳繡成一句話:離罪惡遠一點,靠幸福多一分。阿初的眼眶溼潤了,四太太用行動原諒了他的背叛。他從香袋裡取出那十公分厚的鋼製“護身符”,感到遙遠的父愛向自己展開了寬容的懷抱。阿初止不住涕淚飄零此刻,任何語言都不足以表達阿初對四太太的感恩之情,他第一次向四太太伸開雙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