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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此人佈局的手法幼稚,都是“三國志”裡用濫了、用膩的詭計,但是,“戲”的演出效果極佳,佈局的人已經達到了她的預期目的,這個人就是榮四太太。
她要告訴自己一段塵封的往事,或許就是自己不為人知的身世之謎。
阿初突然感到心情壓抑,當他越接近所謂的“真相”,自己就越感到莫名的惶恐和難熬的焦慮。
書場內琵琶聲再次響起,那位美麗地說書女子,如泣如訴地唱起了一段“探晴雯”。那男子已經謝幕下臺去了,阿初覺得四太太要跟自己攤牌了。既然如此,自己就主動出擊,至少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阿初走到東方飯店的大廳,很客氣地詢問服務生。“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位榮太太在這裡預訂了客房?”
“請您等一下。”服務生從櫃檯下拿出房客名單尋找。“很抱歉,榮太太沒有在這裡預訂房間。”
“那麼,姓榮的呢?有沒有姓榮的客人?”
“姓榮的客人?好像有,有一位。”服務生核對名單。“有一位叫榮初的先生,預訂了202號房間。”
“榮初?”阿初完全懵了,這個房間是自己訂的?他把名單順勢拿過來,上面果然清晰地寫著榮初的名字。有沒有搞錯?
“謝謝你。”阿初轉身向電梯走去。
“202號房間。”阿初登上電梯,吩咐侍者。
侍者微笑地點頭,拉緊電梯的門,載客上升。
202號房間的門口站著兩名穿短衫的漢子,他們看見阿初後,恭恭敬敬地哈腰請阿初進門,彷彿阿初身上有一種無聲無息的威懾。
門被推開了,迎接阿初的正是書場上年輕地說書男子,他是一個容貌英俊,十分帥氣的大男孩。
“我還以為自己會枯坐到底,沒想到,您果真來了。”他言語謙遜,禮貌恭敬。
“等了多久?”阿初單刀直入地問。
“不長不短,二十年。”
“二十年?”阿初用審視的眼光威逼著眼前這個素昧平生的年輕人,他言語輕蔑地說:“二十年?二十年前你多大?如果你想在我面前講一些荒誕不經的故事,來這裡招搖撞騙,那你就選錯對像了。”
青年男子笑起來。
“笑什麼?我不覺得有什麼可笑之處?”阿初回頭掃視整個房間的佈局,客房簡樸,只有兩椅一桌,桌面上放著琵琶和小三絃,顯然是梨園子弟休息、用功的所在。另外,他還發現套房裡還有一扇門。“這房間是你預訂的?”
“是。”
“你貴姓?”
“小侄榮初。”
阿初“哈”的一聲冷哼。“你是榮初,那麼,我是誰?”
“您是誰,難道您全忘了嗎?大抵應該有些模糊的記憶吧?”
“你不要行險僥倖,以為可以擷取我內心的傷疤,挖出什麼有關我身世的隱秘,從而進一步獵取錢財”
“您誤會了。”榮初示意阿初不要激動。“請您來,原是家母之意。家母與您乃是骨肉至親,難道您就不想見一見家母?問一問端倪?”他看見阿初情緒略有和緩,於是,雙手抱拳,說聲:“您請上座。”
“主客有別。我是客人,你是主人。”阿初說。
“長幼有序。山高高不過太陽,您請上座。”榮初講話不卑不亢,堅持中謙遜有禮。
“好吧。”阿初不再推辭,既來之,則安之。“適才在書場只聽得前半段故事,殘缺不全,且陰雲密佈,似乎下半段故事”
“下半段故事,自然是殺氣騰騰。不知您想聽哪一段?”榮初居然文雅地抱起了琵琶,指尖輕撥,琵琶絃動,發出清亮之音色。
“我知道你要講什麼,無非是'叔嫂通姦'、'謀嫂殺兄',當然,外帶'孤星血淚'。你知道,那些不道德的非法行為,往往是看客們所感興趣的。但是,我對此沒有任何興趣。我要見你的母親,我要聽她講這一段殺氣騰騰的故事。”阿初說。“而不是聽什麼'哈姆雷特'的外傳。”
“那麼,恭敬不如從命。”榮初高喊一聲:“開龍門!”
套房裡的一扇門大開。
裡面怪異的景像令阿初手足冰涼。
白色的孝幡飄揚,素白的花朵堆積於塵。四個穿重孝的男子躬身肅立兩側,正中間坐著披麻戴孝、懷抱琵琶、神情哀婉的四太太,還有那個神秘的老尼,她身披黑紗,捧著黑色的靈位,站在四太太的身後。
太詭異了。
阿初不由自主地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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