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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要求具體,持之以恆。他給兒子寫信頻繁,每封信必問學業如何,並提出具體內容和量化的要求,即使他對英語一竅不通,卻給兒子額外地規定學習任務,傳導如何學習外語,云云。
然而,種豆不一定得豆。
術篇第100節 天下沒有不變的信仰(1)
信仰對於追求信仰的人來說,如同生命;信仰對於追求個人前途的人來說,如同流水;信仰對於投機鑽營者來說,如同換衣。信仰對於青年時代的蔣經國到底意味著什麼?我們不好斷言屬於後兩者,因為他的革命衝動並非不是發自內心;但我們也不好說他完全屬於前者,因為,他後來又確實放棄了自己所追求的信仰,做了與之對立的“信仰”選擇,成了另一個營壘的人,另一個營壘的領導人。
事例:
他曾經是一名名副其實的共產黨預備黨員。1925年,蔣經國前往蘇聯留學。當時的蘇聯黨和斯大林,出於對中國革命的支援,為了培養革命的人才,對“中大”(孫逸仙大學後改為中山大學)是重視的。那時的蘇聯,雖然充滿了革命生氣但不富裕,物質生活很艱難,但對中國的留學生是比較照顧的。他們的學習條件比國內的要好,教室寬大,每人一張大桌子。生活也有特別的關照。據當年“中大”留學生回憶,剛開始一日五餐,後來雖然減為三餐,但麵包黑白兼備,沒有限量,牛奶肉類也較為寬餘。每月還有比較可觀的生活津貼,留學生可以用來購買香菸、酒,或者三五成群地在餐館聚餐,吃“中國飯”。
這樣的學習和生活條件,不僅比蘇聯一般老百姓要好,甚至也比蘇聯自己的大學生的生活條件要好得多。蔣經國將親眼看到的蘇聯學生吃飯的情況及其感受記在日記中,作了這樣的描述:蘇聯的學生回答說:“這就是我的早飯。”“‘我看了非常自愧。我是外國人,不花一個錢,在他們國內吃得這樣好,而他們自己的大學生,卻這樣吃苦。他又說’‘你們是中國的革命的青年,我們對你們唯一的希望,是能夠很快的把中國民族解放。’”蘇聯學生還對他說:“我們還很苦。但是人人都知道我們國家有光明的前途,亦都是非常樂觀。”蘇聯學生所言和蔣經國的感受,沒有多少功利性,應該說是真實的,發自內心地表達了蘇聯人民對美好未來的嚮往和對中國革命的同情與支援。
一個生機勃勃的新型社會,一個為過去處在社會底層的工農大眾帶來光明前途,或者說至少能給予他們這種美好願望的社會,無疑對前來真想取經的中國熱血青年有莫大的吸引力。蔣經國在日記中表達了對中國未來的期望,他深信共產主義、列寧的理想,能給未來的世界帶來光明的前途。如果人們因為蔣經國後來的變化,而把他此時的心境說成是“理智泯滅”,那有違於良心。
蔣經國在“中大”學習刻苦,努力學習俄語抓緊時間看書,悉心鑽研馬克思理論,積極參加“教授班”組織的政治活動。鑑於他的出色表現,很快就加入了共產主義青年團,不久被吸收為共產黨預備黨員。
他曾經用最激烈的言詞鞭笞背叛了革命的父親。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政變,把槍和屠刀對準敲鑼打鼓把他們迎進城的工人革命群眾和共產黨人。獲悉這一訊息,“中大”學生無比憤怒,舉行群眾集會,對蔣介石進行聲討,致電武漢政府,要求嚴懲“革命的叛徒,帝國主義的幫兇”。蔣經國也在聲討的人群中,其言詞最為激烈,“獲得全體學生的反應,如雷般的掌聲”。幾天後,他發表了一個宣告,對已經叛變革命的父親進行公開的譴責:
蔣介石的背叛,並非意外,當他口頭頌揚著革命的時候,已漸漸地開始出賣革命,一心想和張作霖、孫傳芳共流合汙。他的革命事業,已經結束了。就革命而言,定了死刑。
“背叛了革命,從此他是中國工人階級的敵人。過去他是我的父親、革命好朋友,去了敵人陣營,現在他是我的敵人。”
他的這個宣告,被蘇聯在國際上最有影響的通訊社塔斯社面向全球廣播。他的名聲就這樣傳開了,其聲譽與日俱增。與他一起在“中大”留學的學生回憶說:“宣告公佈後,我們不論去哪裡,人見人問,‘蔣介石的兒子在哪兒?’一夜間,他成了知名人物。可是,對我們這一群沒有著名父親的人,價值直線下降。”旅俄的學生受蔣介石叛變的殃及,蘇聯人由對中國留學生的關照,轉變為用鄙視的眼光相待。一些國民黨籍的學生開始被遣返回國。
蔣經國並沒有因父親的反革命行為而被遣返。但也沒有能繼續在“中大”學習,而是送到位於列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