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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科學的理論方面,只注意研究對應用有直接必要的那一部分,而在這方面他們也經常表現出求真、自由、大膽和創新的精神。
但是在美國,卻幾乎沒有一個人專心研究人類知識在本質上屬於理論和抽象的那一部分。在這方面,美國人把所有的民主國家都有的,但我以為不如美國那樣強烈的一種傾向,表現得特別突出。
高階科學或科學的高階部分的研究,最需要沉思,而在民主社會內部,卻很少有什麼東西適於沉思。
在民主社會,既沒有貴族制國家的那種因為自己有錢而可以高枕無憂的人數眾多的階級,又沒有貴族制國家的那種因為無望改善處境而不再進取的階級。
每個人都在積極活動:有的是希望掌權,有的是希望致富。在這種熙熙攘攘、利害衝突頻仍、人們不斷追求財富的環境下,哪裡有必要的安靜供人們進行深刻構思呢?當你周圍的一切都在活動,而你本身已被裹進席捲萬物的激流,並且每天都漂浮在這個激流之上的時候,你怎麼能停下來思考高階科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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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把建立已久的平安無事的民主社會中發生的經常性運動,與幾乎是伴隨民主社會的誕生和發展而發生的騷亂性和革命性的運動,決然分開。
在一個高度文明的國家發生暴力革命時,人們的情感和思想不會不遭到突然的刺激。
在發生民主革命時,情況尤其如此,因為這個革命把民族的所有階級一下子都發動起來了,而且會使每個公民的心中同時產生巨大的野心。
如果說法國人在橫掃舊封建社會的殘餘的同時,使精密科學一下子達到了驚人的進步,那末,這個突然成果的來因並不在於民主,而應當把它歸功於從未見過如此迅速發展的革命。由此而來的成果是一個偶然現象,而如果把它視為一般規律,那是欠妥的。
民主國家發生大革命的情況不會比其他國家多,我甚至認為只會比其他國家少。但是,在民主國家裡,卻常有使人感到不快的輕微的不和諧運動,即人們之間經常互相排斥。
這隻會擾亂和渙散人的精神,而不能激發和振奮人心。
生活在民主社會的人不僅難於沉思,而且對這種思維活動也當然不夠重視。民主的社會情況和制度,使大部分人經常處於動的狀態。但是,適於這種動態的習慣,並不總是適於思維活動。以這種習慣進行活動的人,往往滿足於不求甚解,因為他們要想使每一細節都十全十美,則達不到他們預期的目的。他們要經常依靠他們無暇深入研究的思想,因為不失時機地利用這個思想,比這個思想的嚴密正確性對他們更為有用;而且總的說來,與其消耗時間去證明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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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為什麼美國人在科學方面偏重實踐而不關心理論35
原理的真實性,不如冒點風險去利用某些錯誤的原理。何況整個世界也不是根據長期不變的和確鑿無疑的論點運動的。
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透過一瞥某一特殊現象,經常觀察群眾的千變萬化的激情,隨時而機智地抓住所發生的事實,而被人們掌握的。
因此,在人人都處於活動狀態的時代,一般都過於重視智力的快速成果和淺膚論據,而對於深刻的和緩進的智力勞動則十分輕視。
這樣的輿論影響著從事科學研究的人的判斷,並說服他們相信:不用沉思也能在研究當中獲得成果,或者不去研究那些需要沉思的科學。
研究科學有幾種方法。許多人對於智力活動得出的發明創造,有一種利己主義的即把它們用於工商業的愛好。不應當把這種愛好同少數人心中燃起的追求真理的無私熱情混為一談,前者是希望利用知識,而後者完全是希望求知。我毫不懷疑,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人會對真理產生無限的熱愛。
這種熱愛只靠自己成長和不斷壯大,而且決不自我滿足。正是對真理的這種無私而自豪的熱愛,才能使人們達到真理的抽象源泉,從那裡汲取最根本的觀念。
假如帕斯卡爾的眼中只有某種名利,或者他只是為了榮譽而活動的話A,那末,我相信他決不會那樣盡其全部智力去清晰地揭開造物主的奧秘。當我想到他為了全神專注於這項
在這裡,托克維爾大概是以《思想錄》的作者帕斯卡爾的範例自律。——A法文版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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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而且可以說是使精神擺脫了人生的一切雜念,以致過早地耗盡寓於身體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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