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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休息,因此只得說道:“既如此,還是到房中才好。”鄭裕卻不同意,“愚兄今日興致頗高,讓彥明到廚下取些酒菜,待等月上中天之際,你我兄弟三人賞月飲酒,暢談高論,豈不快意?”轉頭對仍在發呆的鄭行說道:“彥明,快到廚房吩咐他們準備酒菜,今晚我們在此賞月飲酒,也效那古人清談一番。”
正文 三三 縱論
發呆的鄭行悚然而醒,聽了兄長的吩咐後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領命而去。
目送鄭行去遠後,趙平請鄭裕坐好,二人的話題自然的轉到了鄭裕舉家搬遷之上。對於自家的搬遷之舉,鄭裕自己也顯得頗為無奈,“我鄭氏先祖本是晉陽人氏,數代經商,到了家父這一代,由於生意之故,便搬到昌邑居住,家叔卻留在晉陽。”
說到此處,鄭裕長嘆一聲,將目光轉向了樹梢的圓月之上,索然道:“不瞞倉舒,我鄭氏一族依附於呂氏,至今已有數代!逢此離亂之世,一則家叔頗為擔憂家父母安危,二則呂原也是頻頻催促,命家父去晉陽避此亂世,也算是落葉歸根吧。家父思量一番後,便決定前往,將家中事務處理妥當後,於數日前偕同愚兄岳母一家已是先行一步,愚兄與彥明本打算遣散一些不願相隨的家人後再行,不想方大人卻調兵遣將,前來攻打李賢,愚兄於是便羈留此地。”
趙平靜靜的聽著鄭裕的言語,一邊默默的思索著呂原此舉的用意。鄭氏一族雖是依附於呂氏的商人,每年所獲之利都要上繳給呂氏一部分,這誠然是一筆不菲的巨資,但鄭家數代來的積蓄肯定更大!呂原此時將鄭家召回幷州,莫非是別有意圖?幷州雖然也盛產食鹽,但比之青州的東海郡卻遠遠不及,可以說鄭氏賣往鮮卑的食鹽至少有六成出自東海的海鹽。呂氏憑空放棄這一大財源,實是令人費解!
聽鄭裕說完,趙平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問,面露憂色的對鄭裕說道:“小弟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鄭裕心中略感奇怪,自從他與趙平相熟後,趙平卻從未像現在這般吞吞吐吐,料想必是有些不便明言的事情,因此連忙說道:“倉舒但言無妨,你我相交雖只有短短几日,但愚兄早已把你當作平生之知己,因此倉舒不必避忌,直言無妨。”
趙平思索半晌,方才說道:“幷州東有太行山,北有長城,又有黃河環繞其西北,可謂險要之地,實是易守難攻!雖有北方的羌、鮮卑等異族虎視,卻有馬太守鎮守國門;馬太守乃是河東解良人,廣有謀略,實為當世之名將!自數年前拒守雁門以來,羌、鮮卑莫能踏足半步!只是如此一來卻也牽扯了幷州的大部精力,因此再也無力飲馬黃河,虎視中原,進而成就霸業!然幷州自保卻也無虞,伯父母前往幷州避難實是上上之選。只是從此處到晉陽,路途數千裡,多山路,道路大多崎嶇難行;況如今天下大亂,盜賊必如雨後春筍,接連而起,一路之上恐艱險之處頗多,卻不知何人護送伯父母?”
鄭裕也想過這個問題,事關父母家人的安危,他焉能不思?因此聞言後輕輕一笑,對趙平說道:“倉舒所慮極是!愚兄也曾想過,已然做出安排,因此倒不太擔心;一則此番護送家父母等人的乃是家叔管家之子,他在晉王帳下效命。此番家叔稟明晉王,王爺便派他率五百勁卒護送愚兄家人;二則隨同家父母等人同行的還有寒舍的數十名武師,這些人自小便與彥明在一起習武,皆是忠心耿耿、品行純良之人,且武藝不凡,乃以一當十的勇悍之士。因此愚兄倒不擔心家父母的安危。倉舒也不必多慮,況且待昌邑之圍一解,愚兄便帶著彥明還有另幾十名武師趕上家父母的車駕,如此一來更是萬無一失的了!”
趙平聞言不由苦笑,知道鄭裕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鄭裕雖然心思縝密,對河北的形式瞭解不多,也屬正常;趙平卻是從幷州一路而來,對沿途的形勢非常瞭解,因此便將自己一路行來的見聞對鄭裕一一訴說起來:“當大亂漸起之時,各州州牧及郡縣守官對地方的控制還算得力,盜賊不多,只有兩股頑盜,黎陽袁七、太行山巨盜曹方。如今天下大亂,諸侯之間互相征伐,對地方控制已是大不如前,盜賊必定會越來越多,就算不論那些盜匪,也不敢保證一路之上的那些諸侯不起歹心,恐護送的那幾百兵丁無法應付啊!小弟辭別父母后,自晉陽經上黨,出壺關,一路沿鄴、魏縣、黎陽、濮陽、東郡、東平、濟南、歷城、泰山、章丘、臨淄等地,來至昌邑,一路之上便遇到不少盜匪。”
鄭裕聞聽趙平之言,大以為然,不由對父母家人的安危擔起心來,臉色不禁一變,陷入苦思之中。見鄭裕正在苦思,趙平也不便打擾,站起身來,緩緩的踱著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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