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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毫無靠山的平頭百姓,能打得贏嗎?如果打不贏,那李太清不禁不寒而慄。他活了五十多歲,見過的世面也不少了,還沒聽說大清朝哪位清官為了一個普通百姓的冤情,敢站出來參劾聲勢顯赫的總督和巡撫。他一生去過的地方雖不是很多,但也知道兩江總督、江南巡撫是何等的炙手可熱。不用說他們的權勢可以通天,也不用說他們的下屬如何像眾星捧月般地維護他們,只說他們在江寧的衙門那種輝煌森嚴的氣勢,就足以叫人望而生畏了。他們是輕輕跺一下腳、整個江南就為之震顫的人物哇!老虎的屁股如何摸得?太歲的頭上怎敢動土?自己竟敢去投狀參告他們,這不明擺著以卵擊石嗎?李太清陷入了沉思和矛盾之中。猛地,他突然站了起來,自言自語地道:“毓昌侄兒為國為民敢於在虎穴內力拒貪官。難道我就不能以一死來為他伸冤?這樣大的冤仇竟然隱忍不報,那貪官汙吏豈不更加跋扈橫行?為國為民為自家,都不能不挺身迎險,力抗群魔。我倒要看這群虎狼官吏能把我怎麼樣?”他終於拿定了主意。他要一個人遠途跋涉,去京城都察院投狀鳴冤,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縱使碰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
九月底,李太清風塵僕僕地趕到了京城。繁華的街市上,行人絡繹,商幌招展。正陽門外的大柵欄一帶是商戶雲集、戲樓櫛比的地區,再往西不遠就是會館、旅館的天下。從全國各地來京城辦事的平民百姓,大都喜歡在這裡落腳。李太清也在大柵欄西邊的觀音寺街找了一家小店住了下來,住下來之後,他便立即向一個店小二打聽去都察院的路程及投狀的規矩。這店小二是一個熱心腸的小夥子,聽說李太清要去都察院打官司,不覺把腦袋搖得像撥郎鼓一般,並言道:“那都察院可不是好去的地方,要到那裡告狀,就得先滾釘板,上得大堂,御史老爺一聲吆喝,能把膽小的人嚇背過氣去。問起案來,老爺拍,衙役叫,動不動就按下打一百大板,活人進去都得脫層皮。最可怕的是那些老爺們一不高興,就把告狀的連人帶狀子送回原籍,結果是白白跑到京城挨一頓打。所以我勸你要是沒有太大的仇,還是別去碰那個釘子。”李太清沒怎麼多說,只問清了去都察院的路程,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託人寫好的狀紙拿出來,逐字逐句推敲一番,就上床歇息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出了小店,順正陽門一直往北,再經過長安左門往西拐,便看見那威武莊嚴的都察院了。從轅門到大堂,都察院的大門全部敞開,站班的軍了校尉,持刀按劍,橫眉立目,把本來就威嚴得嚇人的衙門襯托得更加令人生畏。李太清心一橫,將寫好的狀紙展開,高高舉過頭頂,毫無懼色地走進了都察院的大門。站班的軍丁們見告狀的是一位鬚髮花白的老人,似乎都有些同情,堂威聲喊得不太高,並且也沒有讓李太清滾釘板,就讓他進入了大堂。這天掌印的是一位老御史,他詳細地詢問了太清告狀的內容,心中不覺暗暗稱奇,自忖道:“這位老先生膽子也太大了,怎敢一狀把江南大大小小好幾座衙門都告了呢?那兩江總督乃是正一品大員,比都察院都御史品級都高,如何告得下來?”可細聽李太清的口述,又覺得人家說得義正辭嚴,並沒有什麼離格的地方。老御史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將狀紙收下來,令李太清回旅館等候訊息。李太清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一張狀子很快震動了整個都察院。坐堂的那位老御史接下了狀子之後,馬上就將狀子呈給了都御史。都御史一看這個狀子,不但牽扯到幾位封疆大吏,而且狀上所述的情節也十分惡劣,不敢怠慢,立即與其他都御史共議處理辦法。一位資歷頗深的御史道:“該狀所述事實幹系重大,吾等誰也不好輕率處理。老夫以為,此狀應火速送往軍機處,並轉呈皇帝陛下御批。”眾御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點頭表示同意。就這樣,李太清的這一紙狀,於當天中午就送到了軍機處,而在第二天的早晨,狀子就又出現在嘉慶皇帝的御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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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可銷魂骨可憐”,嘉慶只吟得這一句,便被迫不及待的二美姐妹用香唇堵住了嘴,龍舟隨後也就在福海的煙波間瘋狂地顛簸不已工部書吏王書常在王四妹身上洩罷了獸慾,又喪心命狂地殺死了這朵剛綻的嫩葩。王小三聽信王書常的謊言,懷揣利刃去找嘉慶報仇
嘉慶帝是九月下旬回到北京城的。他在熱河避暑山莊所呆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過得可以說是神仙般的日子。再也沒有那些令他頭疼的國家大事的煩擾,所有的,是幽雅寧靜的環境和曉月、曉雲的溫馨。那環境使他心曠神怡,那溫馨令他倍感年輕。有時候,他真想就呆在避暑山莊裡,再也不回京城了。他曾對曉月、曉雲言道:“兩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