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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盡了。因為,畢竟有人還在惦念著她們,而她們之所以能夠和皇上在一起過了一段風光的生活,說到底,也是那鄂羅哩的功勞。至於鄂羅哩在彌留之際為何要念叨曉月和曉雲的名字,恐怕,也只有鄂羅哩自己才能說清楚了。
王小三為何要行刺嘉慶?這裡面有一個十分荒唐又十分暴虐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應該是一個叫王書常的人。這個王書常長得白白淨淨、文質彬彬,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卻只有二十掛零模樣。他說話輕聲慢語的,嗓音很細,加上一副苗條的身材,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女人。他確實讀過幾年書,也沒讀出個什麼頭緒,就在他感到讀書無望、準備自暴自棄的時候,他非常偶然地碰到了一個叫費淳的人。費淳一眼就看中了他的長相,問他幾個問題,他輕言輕語地回答之後,費淳就把他帶走了。這下子,他的機遇也就隨之而來了。費淳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朝廷的大學士,兼工部尚書之職。工部當時的人手不夠,費淳就讓王書常做了工部的一個書吏。書吏一職,整天不是寫就是劃,要麼就替大員們上下跑跑腿。王書常剛進工部那陣子,幹活還是挺認真負責的,對自己的業務也非常精熟。可幹了幾年之後,他漸漸地看出了些門道,那就是,自己無論如何賣力,終歸也只能是個書吏,而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日子反而會過得輕鬆。王書常不是傻瓜,他當然選擇了後者。工部裡的書吏很多,有王書常這樣想法的人當然不少。所以,很快地,王書常就與另外三個叫蔡泳受、吳玉和蔣得明的書吏交上了朋友,還拜成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王書常年紀最長,稱大哥,蔡次之,吳和蔣分居老三、老四。這四位兄弟有著許多共同的愛好,而在“吃、喝、嫖、賭”方面,他們的愛好更是驚人的相似。在酒館,在妓院,或是在賭場,常常可以看到他們成雙成對的身影。只是,無論吃喝還是嫖賭,都是需要花費銀子的,而對此愛好越深,花費也就越大。憑他們小小書吏的那點俸銀,是遠遠滿足不了他們這種浪漫生活的需要的。所以,他們在吃喝嫖賭的同時,又免不了常常聚在一起愁眉苦臉地商議如何才能弄到更多的銀子。那一天,他們四個人休息,便照例相伴來到了大街上閒逛。路過妓院,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來拉他們,他們搖搖頭,還嘆息數聲。看到賭場內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他們也只是費力地嚥下去幾口酸溜溜的唾沫。為什麼?他們沒錢。到吃午飯的時候了,他們一起站在“好再來”酒館門前,相視苦笑。蔡泳受嘆道:“唉,上個月我們的花銷也太大了,若是稍稍儉省點,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吳玉不同意蔡泳受的觀點,他道:“二哥的話雖有些道理,但即使我們一文錢不花,每個月不也就那麼點銀子嗎?”老四蔣得明卻是很有些後悔,他道:“如果我們上月不是那麼背黴,每賭一次就贏一次,今天不就有錢大吃大喝了嗎?”王書常笑道:“兄弟們不要在這空議論了。愚兄身上還有幾分銀子,胡亂買些東西,先墊飽肚子再說”。四個人沒多大精神地走進了“好再來”酒館。酒館老闆滿臉堆笑地迎上來道:“幾位客官要吃些什麼?”王書常摸出一點碎銀道:“下幾碗麵條端過來吧。”老闆有些詫異道:“幾位客官不要些酒菜?”王書常沒好氣地道:“我們喜歡吃麵條,你囉嗦什麼?”老闆捱了一嗆,只好嘀嘀咕咕地走了。四個人端著麵條,看著別的桌上大吃大喝的情景,實在難以下嚥。吳玉將麵條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道:“唉,這種東西怎麼能吃下去啊”蔣得明勉勉強強地扒了幾口,也即刻放下筷子道:“這哪是人過的日子啊!”說完不自顧嘆息不已。蔡泳受近三十歲了,比老三、老四要成熟得多,他對王書常說:“大哥,我們是得想想辦法弄些錢了。”王書常苦笑道:“二弟,你以為我就不著急嗎?可又有什麼辦法好想呢?去偷?我們沒這本事。去搶?我們幾個行嗎?除非,我們幾個會造銀子。”又轉向吳玉和蔣得明道:“三弟、四弟,別跟自己過不去了,還是湊合著吃點吧。”說罷,自己率先扒了一大口麵條,然而大魚大肉嚼慣了,這麵條含在嘴裡,確實不是個滋味,特別是沒有酒滋潤口腔,麵條就尤其顯得乾燥無味。王書常費了好大的精神才將嘴裡的麵條吞下去,他喘了喘氣,正待要執第二筷麵條的時候,一個人跑過來抓住了他的手,且在他的對面坐下道:“這不是王書吏嗎?怎麼就幹吃麵條啊?”王書常定睛這麼一看,想起來了,這個人去過工部好多次,叫常行會,是一個很大的工頭。說起來,王書常和他應該算是熟人了。王書常嘆了一口氣道:“常工頭,老弟也不瞞你,這幾天,我等兄弟手頭有些吃緊,這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常行會拽過王書常的筷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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