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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鬥毆,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特別是當王麗南十三歲那年,他的父親又染上了大煙,很快花光了其祖父積聚的財富。祖父望著這個敗家子,也只能氣得七竅生煙,但也無可奈何,很快便命歸黃泉。如果老頭兒在世,麗南的父親還有所限制,那老頭兒過世以後,就如脫韁野馬,更加放蕩不羈,不僅很快賣光了家中的田地,而且把房產也抵押了出去,最後身體愈來愈差,很快也追逐其父踏上了黃泉之路。麗南的父親一死了之,但可苦了孤兒寡母,原來和其家往來密切的故日世戚也都逐漸疏遠。家庭的變故,世態的炎涼,無疑給幼小的王麗南的心靈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王麗南看盡了世態的炎涼、人間的冷暖。俗話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活的小麗南,不得不為生計而奔波,但王麗南可不是那甘願土裡刨食,老實巴交的農民,開始憑藉著從小養成的坑蒙拐騙的本領,一張如簧之口,一張粉白細嫩的面孔,走上了他的畸形的人生之路。
時光到了公元1796年,老皇帝乾隆已足足當了六十年的皇帝。這個從小深受其祖父康熙喜愛的皇帝,突然想起自己即位曾發誓當皇帝決不超過其祖父的六十一年,決定提前引退,內禪給其十五阿哥——顒琰。自己悠哉悠哉地當起了太上皇。人世間換了主人,並沒有給普通老百姓帶來多大的幸福,但此時的王麗南邁出了其人生關鍵的一步。他透過各種關係,苦心鑽營,終於當上了直隸司書。這雖是一個寫寫畫畫、收管來往文書、替總督起草一下公文的刀筆吏,職位不高,但善於利用這個職位的人,其實權可千萬不能小瞧,而王麗南正是一個善於利用職權的人。
初到任上的王麗南,給整個總督上至總督、下至侍衛、衙役,都留下了一個良好的印象。他工作起來任勞任怨,勤勤懇懇,每天清晨他第一個上班,早早地打掃好地面,擦好桌椅板凳,打好茶水,把每天總督、巡撫們當天應首先批閱的公文整整齊齊地擺好。這些老爺們上了班之後很快能投入工作,即使聊天也有了一個宜人的環境。當然這一切,這些老爺們也不時給句讚美。但王麗南的內心可是十分的不平衡,看著這些無所事事、腸肥腦滿的老爺們,整日裡吊兒浪蕩,遇事推倭、扯皮,遇到升遷卻又你爭我奪,勾心鬥角,但他們卻能憑著皇帝給予的權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指鹿為馬,日進斗金,招財進寶,個個養得肥頭大耳,妻妾成群。王麗南當然能窺破其中的奧妙,他在反覆琢磨著怎樣才能發財致富。
他發現了門道,這些官僚機構,在外人看來在正常運作,有時甚至運作得十分正常,但這些老爺們官僚作風十分嚴重,哪個也不願意在工作上多花力氣,對來往公文往往是隻看看有沒有蓋上圖章,對具體內容根本不去管它;個別無聊的,或許是為了顯示一下其工作的認真,要指責一下某某公文的圖章蓋的不夠清晰,不夠用力。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深諳官場的王麗南找到了發財的門路。
一天傍晚,王麗南上任以來第一次早早地下了班,離開總督府向大街走去。王麗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擁來擠去,那些挑挑的、擔擔的、跑馬的、賣藝的,王麗南都無心去欣賞,其賊溜溜的眼睛在一刻不停地搜尋著目標。目標出現了,王麗南遠遠地看著一個攤上掛著一個“刻字”的招牌,顯然已是年久日遠,招牌的字也是斑駁陸離,但內行人一眼可以看得出,這招牌主人的字是滿有功力的,無論是字型,還是結構、還是力道,都有相當的火候。但見招牌前坐著一位瘦骨磷峋的老者,此時閒來無事,正眯著眼趴在刻字臺上小憩。顯然,這主人是沒有什麼活計。當然,讀者諸君能夠體會得到,在我國封建社會里,人民的文化素質本來就十分低下,大部分人都是文盲,本來那種自給自足的經濟條件下,人們互相之間的交往就相當少,在加上兵荒馬亂、民不聊生,人們有幾個去刻字,去拓一方印章啊。大部分人是如若遇到非要留下證明身份的事情,都是用那人人都有、且人人不一樣的手指頭一戳了之。那刻字老先生的生意能不冷清嗎?王麗南輕輕地踱到刻字攤前,有禮貌地說了聲:“老先生,辛苦了!”聽到問話聲,刻字老先生抬起了滿是皺紋的臉,睜開惺鬆的睡眼,無精打采地問道:“先生,有何貴幹?”王麗南盯著眼前這滿臉皺紋的老者看了看,知道這是一位飽經滄桑、生活困難的老人,以調侃的口吻問道:“老先生,做夢發財了吧!”“唉,這年月發什麼財呀,人窮了連做的夢都是灰色的,不怕老兄你笑話,我剛才做夢,兩個孩子還伸著小手向我嚷著餓呢!”老人不無酸楚地回答道。“老先生貴庚多少?家居何處?”王麗南問道。“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