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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嘉慶弄到客房裡安歇了,鄂羅哩這才顧得上仔細打量那牛頭的小女來。嘉慶她稱為“女人”,而在鄂羅哩看來,她至多也只能叫做“小姑娘”。許是棉衣太大太厚,她的身軀既不顯山也不露水。個頭雖不矮,但小臉上明顯地還帶有孩提的痕跡。對了,也許正是她的這張小臉,吸引了那個虎二爺,同時也吸住了嘉慶的目光。要不然,憑虎二爺在京城的霸道,什麼樣的女人弄不上手?虎二爺是如此,那皇上就更不用說了。
鄂羅哩雖是個太監,但他這一生所見過的女人,而且還幾乎都是美女,那是數也數不清的,有時,他同這個或那個寂寞的宮女,還保持著難以說清的關係。乾隆朝的時候,他便參與朝廷每三年一次的選“秀女”事務。皇上既然把為自己選美女的重任交給他處理,既說明了皇上對他很是器重,同時也說明了他在鑑別女人方面是有著特殊的才能。因此,此刻,在這個風雪飄飛的火鍋店裡,鄂羅哩那一雙彷彿能洞穿人心的目光,便毫無保留地傾瀉在牛頭的女兒臉上。這張臉,乍看似乎略小,但按在她的頸上,卻顯得無比的勻稱。再細看她的五官,雖殘存不少幼稚,但若多看幾眼,便能發覺確有特別之處。她的眼,波光閃閃地,卻又不是一覽無遺;她的眉,輕輕淡淡地,卻又不是若有若無;她的兩頰,白白嫩嫩地,卻在白嫩中透著粉紅;她的唇,紅紅豔豔地,卻又是那麼溼潤,直似露水洗禮過的櫻挑。鄂羅哩看著,想著,竟琢磨出這麼幾句詩來:
秋波暗間花含露,
眉似春山月朦朧。
面如敷粉紅芍藥,
唇似丹珠玉芙蓉。
鄂羅哩琢磨來琢磨去,不覺將這幾句詩念出聲來。念過之後,方黨不妥。若用此詩來形容牛頭小女,那也太俗。嘉慶帝是不會看中那些俗氣的女人的。那虎二爺可能也正是和俗女相擁太多才來強搶於她的。也就是說,牛頭小女在嘉慶和虎二爺的眼中,是大別於其他的女人的。用什麼來形容她呢?鄂羅哩想疼了腦袋,也沒想出個恰當的比喻。後來,他一咬牙,目光從她臉上挪開,索性不去想了。反正,聖上是看中於她了,在聖上的眼中,她就是個美人。既然聖上有此意,那我鄂公公就該去妥善安排。這是奴才對主子的義務,也是奴才對主子的忠誠。至於牛頭小女是否情願,那好像不是我鄂公公的事情了。主意拿定,鄂羅哩有些自我陶醉起來。能討得皇上歡心,自然不是壞事情。以前,他也曾向皇上薦過幾個宮女,但皇上似乎都不滿意。今天,皇上親口稱牛女為“美人”,那自己就萬萬不能失去這個為主子盡忠的機會。
鄂羅哩走近店門。門外的風雪,似乎毫無停歇的意思。若不是雪光反照,恐怕天早就黑下來了。偶爾路過的行人,都將頭顱縮著,步履匆匆的。鄂羅哩一時很有些感慨。人活在世上,如此疲於奔命,究竟圖個什麼?他不敢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忙轉身走回店內,來到嘉慶就寢之處,見四下無旁人,低低問守護的侍衛:“陛下醒了嗎?”侍衛也儘量壓低聲音道:“陛下好像沒醒,我們沒聽到什麼動靜。”鄂羅哩點點頭,在店內獨自徘徊了一陣,然後清了清嗓子,叫一個侍衛把牛頭找了來。
牛頭見著鄂羅哩,堆笑問道:“鄂大管家,您找我?”鄂羅哩硬是擠出幾道笑紋,用很是親熱的口吻道:“哦,牛掌櫃,請坐,請坐。”牛頭只將一半屁股搭在板凳上。“大管家,是不是我們伺候得不夠周到?”“不,不。”鄂羅哩微微擺擺手,“你的羊肉火鍋,你的女兒綠酒,我們嚴老闆都十分的滿意。只不過”牛頭忙道:“大管家,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決不推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鄂羅哩拽過一條長凳,坐在了牛頭的對面。“牛掌櫃的,我問你,你說,我們這位嚴老闆,為人怎樣?”“那還用說?”牛頭就像是在誇自己。“爽快,仗義,正直。嚴老闆當真算得上是世間大大的英雄。”鄂羅哩淡淡一笑:“好好,牛掌櫃,我再問你,我們嚴老闆對你如何?”牛頭激動得站了起來:“嚴老闆對我恩重如山。今生今世,我恐怕都難以對他報答一二了。只希望,他不嫌路遠,常來吃我的火鍋。”鄂羅哩溫柔地將牛頭拉坐下,咪著眼問道:“牛掌櫃,你真的在想著要報答我們嚴老闆?”牛頭重重地道:“俗語說得好,有恩不報非君子。我雖不是什麼君子,但我也知道有恩當報的道理。”“好,好,好!”鄂羅哩每說一個“好”字便點一下頭。“牛掌櫃既是如此爽快人,那我鄂某也就沒有必要繞彎子了。”他湊近牛頭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牛掌櫃的,我現在就告訴你一個報答我們嚴老闆的法子我們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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