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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珍珠港最容易遭到來自北面的艦載機的攻擊,參謀長聯席會議一九四一年三月在評價該島的防務時,建議從海岸到太平洋上三百英里的範圍內進行晝夜空中巡邏。由於缺少飛機,訓練日程又非常緊,“除非其他情報表明敵人可能從水面發動進攻”,否則這一點是無法做到的。金梅爾的防空指揮官貝林格將軍後來作證說:“我所得到的有限的非正式的情報並不表明,我應該向太平洋艦隊總司令建議現在要派遣巡邏機為珍珠港的安全作遠距離搜尋巡邏。”
過多的警報和過多的情報指出日本即將進攻太平洋西海岸,過份依靠“魔術”的情報,對日本的軍事意圖作出了過於合乎邏輯的分析,以及後來沒有重視有關珍珠港的最後一分鐘的線索,使金梅爾海軍上將和肖特將軍在那天晚上睡得太香了。“世界上最大堡壘”的門戶朝西北敞開了,日本進擊隊正從那個方向以每小時二十四海里的穩定速度朝瓦胡島劈浪駛來。
在菲律賓的美國指揮官卻沒有多少理由原諒他們的戒備不足。雖然華盛頓的最新情報簡報表明日本將避免進攻美國,但馬尼拉在福摩薩的敵軍南面還不到五百英里。同夏威夷不一樣,第十六海區擁有“紫色”密碼破譯機,而且,儘管麥克阿瑟可以聲稱,軍種間的競爭使他不能在當晚看到“魔術”截收的情報,但他在馬尼拉飯店樓頂的房間裡踱來踱去,顯得十分焦急,聽不見第十七轟炸隊的B—17 轟炸機駕駛員為他們的司令官舉行的招待會傳出的聲音。布里爾頓將軍提早告辭了從帳單上看是“最豐盛的招待會”,因為他預定要在第二天早上飛往爪哇同荷蘭人一起參加參謀會議。亞洲艦隊司令哈特海軍上將在附近的火星人大廈他自己的司令部裡度過了這一晚,他強烈預感到日本必將跨過呂宋島和福摩薩之間的大海,進攻菲律賓。
日本帝國陸軍士兵擠在幾十艘運輸艦的熱得使人直流汗的底層艙裡,在駛往入侵海灘的那個晚上又閱讀了過大佐小組專門準備的小冊子,冊子寫道:“只要讀這本小冊子——戰爭就可打贏。”小冊子告訴他們,他們已開始一場偉大的解放運動,去解放“被三十萬白人殘暴統治的一億亞洲人”。
本間將軍和高橋海軍中將在福摩薩的司令部裡焦急地度過了這一晚上,他們擔心,他們周密制訂的對菲律賓發動海、空攻勢的計劃可能被破壞。大霧和低雲有可能使第十一航空戰隊的轟炸機不能起飛,而美國的“堡壘”轟炸機卻可以對他們的基地和入侵艦隊發動毀滅性的反擊。
山下奉文將軍率領的入侵馬來亞的部隊正逼近克拉半島,他也非常擔心氣候,他的艦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開往暹羅的幾個港口,另一部分開往哥打巴魯的海灘。黑暗之中,噪大佐在開往宋卡的指揮艦顛簸的甲板上踱步,偷聽著兩名軍官的談話,“要想在這樣波濤洶湧的海上登陸簡直是大傻瓜。”甲板底下,當士兵們想從大佐的教導手冊上尋找慰藉的時候,他們的憂慮反而更多了:“即使浪大水深,有了救生衣就很安全。假若水沒了你的頭頂,浪也會把你衝到岸上。”
山下的另一個擔憂是新加坡的英國艦隊。在他可以指望正在南中國海巡邏的小澤治三郎海軍中將提供海上保護之前,英國艦隊會來摧毀他的入侵部隊嗎?尋找並摧毀皇家海軍戰艦這個最緊要的任務,由海軍的九十九架轟炸機和三十九架魚雷飛機承擔,這些飛機正等候在印度支那的機場上。
在新加坡,這是一個平常的星期天下午,在“水手時間”,走廊上擺著“咖哩食品”、板球和杜松子酒。當天下午,戰鬥巡洋艦“反擊號”返航,水手們不免慶祝一番,在白色圓頂的海濱俱樂部裡高聲齊唱“英國的太陽永不落”。菲利普斯海軍中將已從馬尼拉返回,同他的參謀們一起舉行緊急會議,在陸軍司令部裡,帕西瓦爾將軍未能說服布魯克一波帕姆同意實施“鬥牛士行動計劃”。
在日本瀨戶內海幽靜的柱島錨地,聯合艦隊旗艦“長門號”在平靜地繞著浮標旋轉,山本海軍大將和參謀官渡邊一盤又一盤地下著棋。他在抽空上床休息幾個小時之前,作了一首三十一個音節的和歌。
在國際日期變更線的西邊,日本人在睡眠中度過了十二月七日的最後幾個小時,進入十二月八日,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有數以千計的同胞正在一百六十九艘艦船和兩千多架飛機上進行準備活動,要在黎明前使太平洋燃燒起來。自夏威夷往西至威克島、關島、香港、菲律賓、馬來亞和暹羅,旭日漸次升起,日本人周密計劃的進攻也將象鞭炮一樣在六千英里寬的大洋上漸次爆發。
十二月七日午夜在夏威夷水域開始的造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