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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指揮部隊穿過叢林向側翼運動,用敵人慣用的戰術來回敬他們。十一月十日,他把日本軍隊從他們作殊死抵抗的最後據點裡趕出來,迫使他們向庫默西河逃去。他們在八月間修造的木橋已被炸燬,因此不得不用折迭船試圖把一千二百人的部隊渡過激流。
南海分遣隊這時已淪為一群餓得半死的烏合之眾,不少人裹著毯子和裝大米的麻袋片,因為他們的軍裝早已爛掉了。他們光著雙腳,有許多人扶著柺杖,掙扎著前進,個個蓬頭垢面,滿臉于思,而且帶著一種徹底潰敗的驚愕神情。一名日本記者對他們的慘狀極為震驚:“士兵們飢不擇食——嫩樹枝、草根甚至土塊。這些東西傷了他們的胃,以至當他們被送到戰地醫院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消化能力了,不少人嘔血而死。”堀井將軍本人沒有能活著看見這種戰敗的全部慘狀,他在庫默西河下游渡河的時候,由於激流衝翻了他臨時拼搭的木筏而淹死。
“死不足惜!”十一月十四日麥克阿瑟將軍在宣佈加快巴布亞行動的新計劃時不屑地評論道。美國第三十二步兵師的一二六團和一二八團將被空運過歐文斯坦利山以增援向布納的進攻,瓦齊的澳大利亞部隊則全力奮戰以拿下戈納。有更多的美國軍隊在科科達山道以南三十英里的另一條山道上艱難而緩慢地向前推進。第五航空隊的制空權能使駁船將更多的部隊和軍需品沿著雲譎波詭的沿岸水域運到納爾遜角。
情報部門估計約有五千人的日本軍隊駐守新幾內亞的兩個港口,然而,到了十一月中旬,在收復爪達卡納爾島失敗之後,帝國參謀本部開始重新派遣增援部隊以守住這些基地。鑑於百武將軍對瓜達卡納爾島束手無策,拉包爾司令部便交給荷屬東印度群島的征服者今村將軍統轄。在他覲見天皇併發誓奪回瓜島的豪言壯語之後,於十一月二十二日飛到拉包爾。他已經得到了從中國抽調日本援軍的保證,搶在即將到來的美軍攻勢之前向布納派遣了二千名援軍,他們被運渡過俾斯麥海,在美軍攻勢之前及時挖好了工事。這一仗使得這個彈丸小港變成了爭奪巴布亞的最關鍵的戰場。
“該死的布納”
埃得溫·哈丁將軍現在率領美國第三十二步兵師各團,分數路穿過叢林,涉過沼澤,越過庫奈草地,向布納挺進。他曾公開宣稱,這次行動將“易如囊中探物”。他後來不得不後悔當初不該說這番話。雨季折騰人的高達百分之八十五的溼度和九十華氏度高溫使他的部隊大傷元氣。痢疾、要命的叢林地帶的斑疹傷寒、熱病和叢林瘡在戰鬥真正打響之前就帶來了很高的傷亡率。這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惡劣條件使在北面的澳大利亞部隊也遭到同樣慘重的損失,他們在離戈納的最後二十英里的推進速度更慢了。哈丁還差一點送命,當時日本飛機對載著他、他的參謀人員和更多給養沿著海岸向上航行的駁船進行猛烈的掃射。當他的部隊前進到布納以南十英里處停下來的時候,他承認了他正面臨“一場最大的災難”。
唯一的一個炮兵團應派給誰,因為這個問題又與北面澳大利亞人吵起來了,兩家部隊都沒有重型迫擊炮,而那又是對付具有出人意外的抵抗力的日軍防禦工事所不可缺少的。敵人用樹幹、鋼鐵、混凝土和泥上臨時建造了地堡網、機槍掩體和內部連通的地道來保衛他們的灘頭堡。經過兩個星期的攻打,無論是瓦齊還是哈丁的部隊都只能前進數百碼。對於第三十二師的沒有受過訓練的國民警衛隊來說,由於遭到頑強的抵抗和殘酷的肉搏而挫傷了士氣,何況疾病、沼澤地帶的地形環境和酷暑早已使他們銳氣大減。
麥克阿瑟將軍對自己計程車兵怎樣冒著惡劣的條件在前線戰鬥毫無切身體會,這位總司令乘坐專用的B—17 飛行堡壘,來往於相距一千五百英里的布里斯班旅館和他與肯尼將軍合用的莫爾斯比港白色優雅的前總督官邸之間,對軍事進展變得極不耐煩。他甚至對莫爾斯比港鬆弛的軍紀不聞不問,在那兒,護士們經常不得不轉身迴避在露天裡衝浴或者毫無顧忌地光著屁股到處遊逛計程車兵。記者們時常見到麥克阿瑟在雞蛋花叢中溜躂,他常常穿著背上繡有一條青龍的粉紅的絲晨衣在迴廊上踱步,或者一面翻閱公文,一面啃著專門為他用飛機一簍簍運來的鬆脆的萵苣頭。
十一月二十二日,麥克阿瑟對哈丁發脾氣了,嚴令他“不惜代價”立即拿下布納。哈丁於是順從地對被稱為“三角”的敵人築壘工事發起攻擊。當正面衝擊被頂了回來後,哈丁就試圖向側翼運動,結果在泥潭中遭到慘敗。美國士兵被陷在齊腰深的水蛭出沒的淤泥之中,成了日本槍手們的活靶子。儘管如此,麥克阿瑟仍不斷地送來命令,施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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