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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頗具哲理地對第一次若開戰役作了總結。當他回到新德里司令部時,他發現韋維爾和他的幕僚都極度沮喪,這次失敗更堅定了韋維爾的信念,即在緬甸叢林發動任何大規模的行動都是徒勞無益的,也更堅定了他對他的參謀部正在準備的“阿納基姆”行動本來就抱有的偏見。英國的新挫折使他們與蔣介石本來就已冷淡的關係處於凍結狀態,後者繼續拒絕對史迪威的“利多公路”戰役提供援助。因此,除了可以作出象徵性努力把對日作戰繼續下去以外,韋維爾與其說對取得任何巨大的軍事勝利抱有希望,不如說是懷著絕望的心情同意在一九四三年春天在緬甸展開有限的游擊戰的。
“遠端突破”是奧德·溫蓋特准將用來描述這種行動的美名,韋維爾在北非指揮軍隊期間對此印象頗深。溫蓋特運用他從巴勒斯坦猶太人起義者那裡學到的原則,在衣索比亞迫使有兩萬人的義大利軍隊投降。宛如富有傳奇色彩的阿拉伯半島的勞倫斯(與他是遠親),溫蓋特是按一個鼓舞人心的、非正統的游擊隊領導人的模子澆鑄的,他的舉止也如他的戰術一樣異乎尋常。他的鬍子、對酗酒的癖好和汙點斑斑的軍裝與英國將軍的受桑赫斯特薰陶的標準格格不入。韋維爾把他從精神崩潰中挽救過來並把他帶到印度,在那裡他受命對英國人、廓爾喀人和緬甸人士兵組成的一支三千人的部隊進行遊擊戰訓練,這支部隊是作為“阿納基姆”計劃的一部分而建立的,他們將到日本人戰線的後方去作戰。
印度陸軍第七十七旅——這是它原來的番號——多少個月來一直在進行叢林戰的非常嚴格的訓練。受溫蓋特狂熱的、幾乎是催眠術般的領導作風的驅使,他計程車兵服從那種不可抗拒的裝腔作勢的語言與熱情的說教,並同時接受聖經和希臘哲學家箴言的灌輸。他的旅以“飲迪特”為名,這是一種守護緬甸聖祠的石獅子的名字。他們已經完善了在雨季潮溼的叢林中以自我維持的戰鬥單位進行作戰的能力,只依靠自己的騾馬幫和空投補給維持。現在英國在若開的失利使溫蓋特有機會說服韋維爾讓他在對日作戰行動中來考驗他的“遠端突破”戰術,雖然到了二月被阻擋的海岸攻勢已經迫使這位英國司令官削減了一九四三年攻入緬甸的大規模行動。
二月八日,接受了溫蓋特的令人振奮的當日命令的“欽迪特”戰士,連同他們的騾馬從英軍在阿薩姆的主要基地英帕爾出發了。這支部隊分兩路渡過親敦江以後就著手破壞敵人的交通,切斷從曼德勒向北到密支那的戰略公路和鐵路線。直至三月的第一個星期,溫蓋特部隊成功地執行著他們的任務,炸橋樑、毀鐵路,在三十英里長的一段鐵路線上切斷了三十處,然後重新消失在雨林中,他們在那裡是靠飛機接濟的。“如果他們呆在叢林中,他們就得捱餓,”陸軍中將牟田口曾作這樣的預料,但是這位日本陸軍第十五軍司令官很快被迫派出兩個師的兵力去保護他的交通線。
假如溫蓋特依然呆在他計程車兵已經學會了生活與作戰的“綠色地獄”庇護所裡的話,他的初期成功原本是能夠使他的兩個縱隊的游擊隊維持下去的,但是他卻決心實施一項大膽的計劃:渡過寬鬧的伊洛瓦底江與他的南線縱隊會合。這就使他們無法施展象“欽迪特”行動第一階段那樣的戰術。一過江他們就發現自己毫無遮掩地暴露在酷熱的、塵埃飛揚的平原上,縱橫交錯的路上充斥著日本人的巡邏隊,他們脫離了空投區以後,就被盯上了,只好以少數迫擊炮和機槍來抵禦敵人的進攻,後來的幾個星期成了對他們最嚴酷的考驗。他們得與飢餓和疾病作鬥爭,當然還有不願意將他們趕進叢林、但現在可以在開闊的平原上肆意折磨他們的小分隊的敵軍。大多數騾子都被宰殺來填士兵們的轆轆飢腸。三月二十四日溫蓋特接到命令,放棄他準備在克飲山區會合的企圖。
為了使他的旅回撤併渡過有重兵把守的伊洛瓦底江,日本人已集中兵力在那裡以切斷他的退路,溫蓋特把他的部隊分成許多小股,以便能滲透過敵人的防線。許多小隊都永未成功,有一股向東到了中國的安全地帶。對於那些越過伊洛瓦底江的小股部隊來說,比如象在渡江之前整整埋伏了一個星期的溫蓋特自己所在的那一股,穿過一百五十英里的林莽到達親敦江的艱苦跋涉是對忍耐力的最嚴峻的考驗。他們是靠吃野菜、猴子和蛇才活下來的。
“作為軍事行動,這次襲擊是一次代價高昂的失敗,”這就是斯利姆的結論,因為只有不到兩百個“欽迪特”戰士最後掙扎著越過了阿薩姆的邊界。然而,這一切並沒有擋住英國的新聞界把溫蓋特捧為英雄,賦以“緬甸的克萊夫”①的稱號。首相也對“欽迪特”的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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