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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東的正常貿易往來被迅速破壞。仰光碼頭上的稻術發黴腐爛,馬來亞人卻在捱餓。“你們是在東京街頭懸起人頭嗎?”新加坡的一位女招待就那些盜竊皇軍糧倉的人被抓住後受到野蠻懲罰的問題質問一名日本記者。“高傲自負的英國人走了,粗鄙卑劣的日本人來了,”這就是同一個日本記者在走進拉弗爾斯飯店時的悲哀想法,這個飯店已經改名為昭南飯店,只接待日本同胞。日本人的殖民統治更加今人不堪忍受,因為這是亞洲人對亞洲人的統治。由於實行了嚴格的配給制,食品供應減少了,本來總是被營養不良和流行性疾病所折磨的國家,營養更加不良,疾病更加流行,對新的統治者的憎恨迅速傳播開來。東南亞被日本佔領後的六個月中,經濟普遍衰敗,在東京“新秩序”的嚴厲統治下的各國人民,仇恨滿腔地咒罵“共榮圈”是“共窮圈”。
正如短視的日本官僚和冥頑的日本軍隊不能勝任有效管理東南亞的任務一樣,日本軍事領導人也未能解決如何防守新帝國的漫長的太平洋環形防線的戰略難題。
對立的戰略
自從一月初以來,帝國參謀本部在“第二作戰階段”應該採取什麼戰略這個問題上展開了激烈的辯論。陸軍參謀本部希望停止進一步擴張。海軍計劃人員受到一連串勝利的鼓舞,強烈主張維持進攻勢頭,直至敵人討饒求和。這兩個方針都將使日本走入戰略死衚衕,而且不可能找到長久的軍事解決辦法。轉而採取陸軍的防守政策,必將給予美國時間和機會動員它的強大的工業力量,發動橫渡太平洋的大規模強攻。海軍仍然希望在美國人能夠重建他們的艦隊之前謀求進行一場決戰,因此,以海軍將領為一方,以陸軍將領為另一方,進行了一場充滿分歧的激烈的戰略大辯論。
由於受到“勝利病”的嚴重侵染,南雲海軍中將的帝國海軍參謀本部最初為第二作戰階段提出了一項野心勃勃的計劃,這項計劃要求佔領新幾內亞,作為最終入侵澳大利亞的跳板。陸軍參謀本部在甚至還沒有贏得對華戰爭的勝利之前,對於這樣一項拿破崙一世似的作戰規模當然表示驚訝。他們拒絕了這個計劃,理由是他們沒有現成的一百個師,也沒有海上交通工具支援這樣大規模的登陸作戰。到了一九四二年一月底,海軍參謀本部修改了他們的雄心勃勃的計劃,足以使陸軍支援他們的宏偉戰略的第一階段計劃——佔領新幾內亞和戍守索羅門群島。他們爭辯說,這對於確保日本帝國南部環形防線的防禦、阻止盟軍從澳大利亞發動反攻是必不可少的。
海軍參謀本部剛剛贏得帝國參謀本部對向南發動有限進攻的支援,就面臨著山本海軍大將和他的聯合艦隊參謀部要求在太平洋中部採取更加咄咄逼人的戰略的越來越大的壓力。山本五十六的觀點在東京的作戰會議上佔有相當重的份量,因為他在珍珠港取得的勝利使他成為民族英雄。聯合艦隊參謀長字垣纏海軍少將的想法反映了山本的戰略觀點,字垣認為:“時間將對日本不利,因為美國的資源佔有巨大的優勢。因此,除非日本迅速恢復進攻——越快越好——否則它最終將一事無成,只有坐待美國軍隊發動反攻。”
因此,字垣奉命在一月初提出“奪取夏威夷和摧毀美國太平洋艦隊力量”的作戰計劃。經過仔細研究,證明日本海軍的人力物力不能勝任之後,聯合艦隊參謀部另外製訂了一項計劃:對錫蘭的英軍發動兩棲作戰,掌握對印度洋的制空權,作為陸軍入侵印度的序幕。若同透過中東和高加索發動大規模強攻的德國軍隊會師,英國人將被逐出亞洲,但是希特勒拒絕了這個由軸心國發動聯合進攻的設想。陸軍參謀本部於是力主儲存陸軍兵力,用於對華戰爭井對付夙敵俄國可能發動的進攻。緬甸是西進的終點,海軍參謀本部將它的印度洋戰略修改為“C 行動計劃”,即派航空母艦進擊隊襲擊錫蘭科倫坡的英國海軍基地,同時派遣巡洋艦攻擊盂加灣的商船。山本意識到這個行動計劃不能提供贏取戰爭勝利的機會,於是繼續制訂在太平洋中部發動進攻、引誘美國太平洋艦隊陷入圈套的後續作戰計劃。
美國太平洋艦隊航空母艦特遣艦隊的襲擊越來越大膽,到了一九四二年二月,日本陸、海軍將領一致認為,最要緊的是鞏固侮島環形防線——尤其是最薄弱的南部。然而,二月二十日“列剋星敦號”航空母艦特遣艦隊對拉包爾的襲擊,打斷了日本向新幾內亞的第一階段進軍。
良港拉包爾是在一月底被日本佔領的,它位於新不列顛島西端,正在變成日軍南進的主要前進基地。美國的襲擊差不多摧毀了十八架日本轟炸機中的三架,日軍需要這批轟炸機為正在集結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