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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威爾士親王號”快要葬身海底的時候,皇家空軍的六架“水牛式”戰鬥機飛到現場。它們的速度太慢,追不上最後面的日本轟炸機,不能起任何作用,只好在那些死裡逃生的水手頭上盤旋,搖晃著飛機的翅膀,好象在給他們打氣。這個情景給T·A·維戈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當時,我看到許多人雖然處在十分危險的境地,卻象在布賴頓度假時一樣,向著低空飛行的飛機招手歡呼,甚至開著玩笑。我感動極了,我從這裡看到了比人類本性還要高尚的東西。”
海軍中將湯姆·斯彭塞·沃恩·菲利普斯爵士由於犯了悲劇性的估計錯誤而丟了性命,他認為飛機不是戰艦的“對手”,這個估計是何等的錯誤。
二十年前,“槍炮俱樂部”的軍官曾經嘲笑比利·米切爾①,日本飛行員那天上午的一頓狠炸,給這些最不相信飛機的作用的軍官提供了一個光可辯駁的證據。對塔蘭託和珍珠港的襲擊證明飛機可以擊沉靜止的戰艦。九個月前“俾斯麥號”戰列艦遭到的損失,證明它們在海上容易受到攻擊。派遣“威爾士親王號”和“反擊號”的速度慢得可憐,無可爭議地證明大型戰艦主宰海洋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從此以後,這些龐大的海上堡壘,只有在航空母艦戰鬥機提供強有力的掩護的時候,才能成為有效的海上武器。
① Billy Mitchell(1879—1936),美國空軍軍官,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空戰,最早鼓吹在美國建立強大的空軍力量。他的飛行員曾三次用炸彈擊沉軍艦。——譯者
特混艦隊Z 過早覆滅的訊息,震驚了在新加坡的官兵。那天晚上,當驅逐艦靠攏章宜港,把兩千八百名死裡逃生的水兵送上岸的時候,皇家空軍司令普爾福特少將正等待在碼頭上。他在迎接渾身又髒又溼的受了震驚的坦南特艦長的時候說:“我的天啦!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責怪我。我們甚至不知道你們在哪裡。”“威爾士親王號”和“反擊號”的沉沒,使皇家海軍的四十七名軍官和七月九十三名士兵喪命。
那天晚上,日本人隆重慶祝了只以損失三架飛機的代價贏得的這場勝利。第二天,他們將飛到這個海戰戰場的上空,向漂浮著油塊和殘骸的海面上扔下一副花圈。
十二月十日上午,溫斯頓·丘吉爾正在處理公文,床邊的電話響了。這是第一海務大臣龐德海軍上將打來的電話。他由於過分悲痛而聲音哽咽:‘威 爾士親王號’和‘反擊號’被擊沉了。”
“在整個戰爭中我從來沒有受到比這更直接的打擊,”首相在回憶錄中寫道,“當這個可怕的訊息壓在我的心頭時,我痛苦得在床上輾轉反側。”帝國參謀總長艾倫·布魯克爵士將軍在日記中對這次巨大的損失作了如下的總結:“這意味著,從非洲往東經過印度洋和太平洋至美洲,我們已經失去了制海權。”
第九章暗淡的景象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十日上午,正當帝國海軍第二十二航空戰隊的飛行員對英國艦隊瘋狂轟炸,取得了驚人的勝利時,第十一航空戰隊的機群正在飛往菲律賓,準備對美國在西太平洋的海空力量進行一次同樣毀滅性的打擊。
大機群從福摩薩的機場起飛後往南飛行,快到正午的時候,領航的一批飛機飛臨呂宋島北部海岸上空,被美軍雷達發現。布里爾頓將軍司令部命令三十五架P—48 式戰鬥機起飛截擊。可是,這批戰鷹在數量和戰術上都處於劣勢,不能阻擋這八十架日本中程轟炸機前去襲擊呂宋機場。日本飛機一批接著一批地飛來,在兩個小時中,從兩萬英尺高空對甲米地海軍基地不停地發起襲擊,地面高射炮火無可奈何。麥克阿瑟將軍的夫人和小兒子,站在馬尼拉飯店樓頂房屋的陽臺上,失魂落魄地觀看著這幅可怕的景象。哈特海軍上將站在離基地僅僅四分之一英里的火星人大廈的樓頂上,眼巴巴地看著位於馬尼拉西南八英里的這座軍港的廢墟上升起熊熊烈焰和滾滾濃煙,氣得暴跳如雷,可是毫無辦法。
五百人被炸死,但對哈特來說,最嚴重的損失還是美國亞洲艦隊儲備的全部魚雷被炸燬和兩艘潛艇被炸壞。日本入侵艦隊正在駛向菲律賓,襲擊這些艦隊的唯一希望寄託在這兩艘潛艇身上。哈特的艦隊共有二十八艘艦艇,三分之一在福摩薩和中國大陸的故佔港口附近巡邏,三分之一在敵人可能登陸的海灘附近巡航,剩下的三分之一留作後備。由於基地被炸成廢墟,哈特當天晚上決定撤走剩下的兩艘驅逐艦和幾艘掃雷艇與供應船,把島嶼的海防任務交給這兩艘潛艇和五艘巡邏艇。
在遙遠的太平洋,威克島連續第三天遭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