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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長沙的火車票。同時到手的還有一網兜有些青澀的凍蘋果,是那胖乎乎的大嬸硬要塞給我們的。
我和楊可也就從那蘋果裡面咀嚼出了母親思念兒子的那種味道。
那是一種淡淡的、卻充滿了每一處感知器官的酸澀。
我們就更想著能一步回到家門口了。
所以在火車到達了長沙車站之後,楊可那傢伙就朝著我一呲牙,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躥上了一輛計程車,那是再也等不到天亮後坐長途客車了。
而我卻是一個人揹著個巨大的突擊揹包,看著火車站前面的一大片廣場發呆。
凌晨時分,火車站前的那片廣場上並沒有太多人,整個火車站雖然燈火通明,但卻叫人無端端地產生了一種身處曠野的感覺。
十幾輛計程車停靠在站前,有的司機坐在車中假寐、而更多的司機則是兩三人扎堆地聚在一起抽菸聊天,從他們中間不時爆發出來的笑聲中,能夠聽出他們對昨夜的收穫相當滿意。
必不可少的,幾個端著旅館廣告牌子的托兒也在廣場上無精打采地遊蕩。
白天警察抓得緊,也就只好趁著凌晨的時候躥出來,希望著能蒙一個算一個了。
還有空氣中那種淡淡的油煙味道,那是車輛的尾氣加上早餐攤子上的煤煙形成的味道,很能叫人感覺到凡人生活中的那種艱難的快樂。
兩年了,這個城市幾乎沒有改變太多!
我回家了現在是凌晨四點,我不想我敲門的聲音驚擾了家中父母的好夢。我緊了緊肩上的揹包,大步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不過是十幾華里的路程,這對我已經不算什麼了。
陸戰靴走在水泥路面上的聲音,輕輕地敲響了我回家的鼓點。
走進大院,看門的老人顯然是對我這個光頭的造型比較地敏感,尤其是我身上那身雪地迷彩,就更加地引人注意。
顯然,兩年沒在院子裡露面。老人已經不記得當年那個趁他下棋的時候朝著他水菸袋裡塞辣椒的混小子了。
打過了招呼,在老人一迭聲地說我長了個子;壯了身形的誇獎聲中,我站在了自己的家門口。
卻不敢敲門。離家的時候,老孃是狠狠地哭了一場的。而老爹也是平生第一次朝著我的行李裡面塞進了幾張鈔票,再用那種少有的柔和口氣對我說:“窮家富路,多帶幾個錢也好。”
兩年了,爹孃是不是見老了許多?
足足在家門口站了十分鐘的時間,直到我聽見老爹起床時的咳嗽聲,我這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裡面靜默了片刻,顯然是想不到會有什麼人在凌晨五點半的時候造訪?
然後,就是老孃的聲音是不是兒子回來了?
那聲音裡,充滿了疑問、希望還有很多我無法形容的東西。
畢竟是母子連心啊
都不用看一眼,甚至只聽聽敲門的聲音,老孃就知道是兒子回家了!
我就朝著門裡面喊:“老孃,兒子回家了。”我的聲音在發抖!
門開啟的地方,我老孃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我。
然後就一把抱住我哭了,就說:“兒子你回家了啊。你怎麼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啊?兒子啊你回家了啊”
老爹就站在客廳裡,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歸來而趕到驚訝,依舊是朝著茶杯中倒水,沖泡每天早上第一杯濃茶。
而且還很帶著點責怪的意味對老孃說:“哭什麼?隔壁鄰居都還在睡覺你哭什麼?”
我就抱著老孃說:“老孃別哭,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你看看我一切都好著呢。”
我就進屋然後關門,順手卸下了肩上的背囊。
老爹進廚房準備早餐,老孃就端著老爹剛剛泡好的茶對我說先喝口水。
我就端起杯子喝茶。老爹一輩子沒太多的嗜好,就是喜歡喝口濃茶而已。
可今天這杯茶,老爹沒放茶葉
足足六個荷包蛋,外加一大碗昨天的剩飯和自己家醃製的醬菜把我撐了個肚皮滾圓。
然後老孃就給了我一支菸。我家算是個比較老式的家庭了。
父權那是絕對的第一!
哪怕是我現在三十好幾的人了,爹孃說什麼我都要聽著,而且絕對地不能辯駁。
哪怕爹孃說錯了,那也要先聽著!
然後就是不許在家裡玩牌,更不許在長輩面前叼個菸捲吞雲吐霧。
老爹極端痛恨賭博,連帶著就防微杜漸地不許我們家人碰麻將撲克之類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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