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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任何物體。
簡單地說吧,尖兵的腳抬起來的時候,要注意腳上是不是被那些看似細小、但卻極其柔韌的藤條纏上,免得因為牽動藤條而驚起林中蟲鳥。
落下腳的時候,要隨時注意腳下是不是會有凍得脆硬的枯枝;或是更加致命的詭雷,避免因為那一絲微弱的脆響驚動對手,或是被埋藏在地表的詭雷炸上半空。
於是尖兵在遇見有可疑跡象的地形時,就只能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那樣,幾乎是一分一毫地移動著自己的腿腳向前行進。
在我退役後的日子裡,在一次朋友聚會的時候也曾提起了這種行進方式,當時在場的一個國家二級足球運動員覺得相當地不以為然。
也就搖晃著他那兩條結實得只剩下肌肉的腿說這有啥難度?不信咱爺們也學學你們那套路,走個三五公里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然後那國家二級足球運動員就照著我說的那姿勢繞著我們吃飯用的大圓桌走了十二圈,然後就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半小時都沒能站起來。
那兩條看著全是肌肉的大腿一個勁地哆嗦,就是用手按著都停不下來。
他不過是走了不到一華里的路程,還是在鋪著地毯的平地上。
而我們的兄弟們是在漫天風雪的東北老林子裡,一走就是一個上午
我覺著我沒必要遮掩我當時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東北老虎部隊裡面參加大練兵的兄弟中,有不少是牛老大帶出來的精銳基層軍官,也就是那種在牛老大面前很能說得起話的精銳屌毛。
我當時就想著,這要是在這些個精銳的哥哥們面前露那麼一小手,顯得比較地勤快一點,勇猛一點,有素質一點,這些個哥哥們在最終彙報拉練情況的時候,也就能在牛老大面前提起我。
然後牛老大和我們參座碰頭的時候,自然也就會在交換帶兵經驗和一些看法的時候說起我,讓我們參座對我的印象能更好那麼一點。
自然而然,回到了基地裡,團頭那裡得到的報告中,也就很有可能有我的名字。
說不定明年考學
我原本不是個擅長動小心思逢迎拍馬的人,可當時我那心裡面真像是著魔了似的、噌噌地朝著外面湧出來這些個上不得檯面的想法,甚至連具體的實施辦法都能在瞬間考慮個周詳。
我就自告奮勇地要求當尖兵,而且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哪怕走得雙腿肌肉像是鋼鐵一般的僵硬也不停下,更不讓別的兄弟替換我,哪怕是短短的幾分鐘。
宿營的時候,揮動著工兵鍬三兩下弄好了個粗糙的雪牆外形,也就屁顛屁顛地躥到那些個基層軍官哥哥們身邊,不由分說地就幫著人家弄出來個結實的雪牆掩體。
晚上站哨,尤其是潛伏哨,那更是當仁不讓地被我搶了過來,而且正好是夾在兩個軍官哥哥放哨的時間段中間。自然而然,我也就會提前個一小時上哨,死活說自己睡不著、讓站我前一般哨的軍官哥哥先去休息。
至於下哨,我就乾脆替那接哨的軍官哥哥站完兩小時,然後直接就叫醒另一個小兄弟
我當時真就是圖表現!是那種懷著齷齪念頭和私心野心的圖表現!
我想我這輩子想要耍的小心眼就都在那短短的幾天裡面冒了出來,而且就像是油井井噴似的,壓都壓不住!
也就是在有了那缺德心思之後,我看其他的兄弟也就不像往日裡那樣順眼了。
看到了兄弟們相互幫助著修繕宿營雪牆,我就覺著那是兄弟們在拉山頭占人望,說不準這其中就有個想要跟我搶考學名額的對手存在。
見著了軍官哥哥們聚在一起吹牛聊天,心裡就老想著湊過去聽聽,聽聽哥哥們是不是在議論著什麼和我有著利益關係的事情,也好早些做個防範準備。
也就是在近兩年,我認識的一位大哥,是位虔誠的佛教徒,真正就是那種入世修行的高人。
他就曾經對我說過,這人要是存了些個私心雜念,看事物的眼光就會有很大的不同。原本看著心平氣和的事情,說不好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非要折騰出個是非來才肯罷休。
這在佛教裡面,似乎是叫心魔作祟了?
可惜,當時我並不認識這位大哥,也就沒法子明白我究竟是怎麼被那心魔給折騰得越來越像是我討厭的那種人。
我也就開始有些變樣了
…
第111顆 哪怕是刀山火海
…
我記得那是在所有的訓練科目都已經結束了之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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