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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完了,賈鳴那傢伙連喊都喊不出來了,可嘴還硬,還哼哼唧唧地說:“你們等著我找我爸爸去我,收拾你們這群孫子。我爸爸那是誰誰誰!”
還敢嘴硬啊?再捶!
曠明哥哥就進來了,就把我們分開了,然後這個事情就要處理。
新兵就學著打架鬥毆,而且還是群毆事件,這個應該是比較嚴重的事情了。上面一來人調查,一個班的兄弟口徑都是統一到了極點,賈鳴那小子就是仗勢欺人而且是動手在先,然後指導員這邊立刻就整材料,然後賈鳴那孫子就在我們賞他的另外一頓暴捶之後灰溜溜地就脫了軍裝。
我們班裡面也就清淨了。很久之後我才知道,當時我們剛剛開捶的時候,曠明哥哥已經站在門外了。
我記得三十六計裡面有一計好像是叫借刀殺人吧?不過,這次這刀子,我樂意當!
可是曠明哥哥啊,你老是不是也和我說一聲啊?當時一說打架要遣送回去,我那小心肝真是嚇得噗通噗通地跳啊
…
第6顆就把你往死裡練(1)
…
我一直覺得我這人還算是有點子脾氣個性的。
從小我爸爸是拿著傳統教育模式來教育我的,也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鐵拳揮處成人才”,總之一個字,就是打。頑皮了打,搗蛋了打,考試砸了打
可我還真是古怪,小時候那麼被我爸爸打我也沒服了,反倒是一點子叛逆性格全給憋到了腦門子上。
最疼我的一個舅媽就說我從小就傻,眼見著我爸爸那砂煲大的拳頭下來了,我還擰著脖子一臉的大義凜然威武不能屈,然後頂著一腦門子的紅塔山出去繼續搗蛋。可在軍隊裡面,我那叛逆個性可就不那麼管用了
所以,當曠明第一次陰笑著給我來了個變相體罰的時候,我還真是滿肚子的不服氣。不就是在佇列裡哼哼了一聲麼?新疆那地方那麼大的灰塵我咳嗽一聲我還不行麼?
就為這一聲咳嗽,曠明叫我蹲下半小時。好像當過兵的都知道部隊裡那蹲下的標準姿勢吧?
我也懶得去抄步兵訓練的那操典規範了,反正就是腰桿子挺直,一條腿直角蹲著,一條腿銳角蹲著,兩個巴掌還都放膝蓋上,眼睛還要來個平視前方。
當時我蹲了大概有個十分鐘,我就覺著兩條腿裡面好像是裝了個電線而且還插上了插頭。二百二十伏的電流就哼哼著走四方的曲調在我兩條腿裡面亂躥,而且還有朝著脊椎骨蔓延的趨勢。
難受啊!那時候看著那些個昂首闊步走佇列的兄弟們心裡叫個羨慕!
熬了十五分鐘,徹底地不行了。整個人就覺著眼前發黑而且重心不穩,感覺腳下的土地在跳桑巴舞,而且還是四條腿一起跳。
當時也不知道平時那叛逆的操行上哪旅遊去了,就想著能趕緊地站起來活動活動腿腳,要不真的就是天塌地陷日月無光世界末日說來就來。
就搖晃著想站起來。
我就說曠明那傢伙不愧是見過血的兵呢,反應真是太快了,明明是背對著我而且正在下口令呢,也沒見他怎麼動作一條右腿一晃就砸我肩膀上了。
這個廣東朋友是不是能幫忙解釋一下什麼叫大石壓死蟹?我當時就是那巨石壓著的一隻大螃蟹,還是蒸熟了的那種!
當時別說是站起來,就是喘氣我都覺著困難了,嗓子眼裡就想罵人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然後就聽見曠明說了一句:“老實待著你個新兵蛋子,還想造反了不成?”
就足足地再蹲了十五分鐘。然後曠明的那條腿總算是挪開了,我順勢我就一頭扎地上了。
別說是兩條腿沒了直覺,我覺著整個人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就剩下個腦袋還在靠著自主思維活躍著。然後,我就看見了一雙四十三碼的軍靴出現在我眼前。再然後,就是指導員那標準的河南梆子:“你個屌毛兵你給老子起來!”
若干年後,那巨孫子的江寬和我一起看個國內名角拍的電視,那名角身上捱了十來槍後還掙扎著想爬起來而且滿臉都是痛苦萬分口水橫流的德行,我指著那名角嘲笑說:“這他媽演的真操蛋,是個爺們就不能這麼猥瑣地掙扎呢”
江寬那巨孫子的傢伙猛地就說:“你別吹牛B,你小子當年被指導員一聲斷喝嚇得不得不爬起來的時候就是那操行,而且是有過之無不及!”
我想了想,江寬這巨孫子的傢伙說的應該是真的!反正當時我真是滿臉的眼淚鼻涕,而且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咬牙切齒好不容易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