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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兄弟的老爹是當地有名的大學教授,精研歷史,所以這兄弟來參軍的時候老爺子一個不字都沒說,就是拿著毛筆寫了個條幅貼到了那兄弟的臥室裡面。
很蒼勁的一筆字寫著——重整河山待後生!
就叫我那兄弟自己站在那條幅前面琢磨,什麼時候琢磨懂了什麼時候出來吃餞行酒。
老爺子是文化人,可絕對不迂腐,知道一個國家想要強盛,那就是靠著文治武功,少一樣都不行。
老爺子是明白人,所以這哥們兒算是幼承家教,不僅操練的時候刻苦而且腦子還好得不行。
操練的時候,最叫我覺得難受的就是某些個秘語記憶以及保密情況下的秘語反推,那些按照時間間隔和子目發音順序來回轉換的玩意差點子就叫我崩潰。
當時我真是到了要被踢出去的邊緣,這湖北的兄弟就給了我一張卡片。
那卡片上面就像是乘法口訣表一樣地寫著秘語推演的序列和轉換順序,只要有個小學文化就能輕易看懂。我就是靠著這哥們兒給的卡片過關的!
可現在,這哥們兒不行了。
他腦子這麼好,他操練個幾年之後絕對地就是軍官的材料,說不定若干年後,這哥們就是個手中軍令一揮千萬人頭落地的悍將、猛將、儒將。
可這哥們兒不行了,他已經開始抽搐了!
我就湊那哥們兒嘴邊,我就問:“兄弟啊你想說什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惦記家裡老爺子呢,你放心有兄弟們在就會有人幫你照應老爺子的!”
那哥們兒就喘然後就搖頭說:“別告訴我們家老爺子,老爺子年紀大了今年還查出來了直腸癌,只怕是頂不了幾天了。我先過去給老爺子整理個位置,到時候爺倆那邊見面了再聊!”
兄弟們就都哭了。前幾天在基地,這哥們兒操練散兵隊形,突擊的時候明顯地走神,而且差點子就因為這走神,叫自己這一組的兄弟全都被假想敵包了餃子。
原來就是因為這個!
兄弟你怎麼不早說啊?你早說了指導員怎麼地都會叫你回去見見老爺子啊!
那兄弟就在我們的呼喊聲中閉上了眼睛我就盯著那正在曠明哥哥面前跪著的傢伙。我生吃了這傢伙的心我都有了!
很多年後,一個當時在場的兄弟說我那時候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人類的樣子。
雙眼血紅臉色黑青都還不算,額頭中間愣是冒出了一根青筋,而且看上去就是個豎著的眼睛模樣,活脫脫就是個馬王爺三隻眼的造型。
我自己是沒感覺,可那些兄弟都看見了,也就有兄弟知道,這時候只要是稍微刺激我一下,沒準我上去就用門牙撕了那俘虜!
那覺著不對勁的兄弟就趕緊說:“兄弟們趕緊地打掃戰場,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哥們需要救護的?”連著喊了我兩聲我才有點子回過神的意思!
我就四處看著就發覺少了個人。羅漢不見了!
剛打起來的時候沒注意,現在就覺著怎麼壓根就沒看見羅漢躥起來?
再看看羅漢那掩體居然還是白雪皚皚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就覺著有點子心驚肉跳了。
你說我們打得這麼熱鬧羅漢居然都沒動地方?那羅漢是不是還沒站起來就叫人家給點名了?
我就躥過去一腳就踢開了羅漢那掩體的通氣口,然後三刨兩抓的我就看見了我的羅漢兄弟。
第22顆持續四十九秒的戰鬥(2)
…
羅漢兄弟已經死了。不是被點名的,他渾身上下沒一個傷口,就是臉色發紫,鼻子嘴巴上還都是一層厚厚的冰殼子。
我抱著羅漢兄弟我就使勁晃悠,我撥下他嘴巴鼻子上那層冰殼子,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羅漢兄弟是感冒了,然後白天連著躥了兩趟山頂取雪,估計肺水腫是絕對地落下了,但是仗著身體好羅漢兄弟就咬牙死扛著了。
然後,就是羅漢兄弟實在是熬不住了就咳嗽了一聲,就險些叫那些孫子聽到了察覺到了有人在附近埋伏。
我的羅漢兄弟就朝著自己鼻子嘴巴里面塞雪塞冰茬子,叫自己憋住了別再咳嗽出來。
肺水腫的人,呼吸本來就困難,就是輸氧氣都不一定管用。更何況是自己還要雪上加霜地抑止呼吸?
可我的羅漢兄弟就這麼做了,他活活地朝著自己嘴巴鼻子裡塞冰茬子雪塊,他憋得難受了,一雙手把永凍層的土地都抓出了兩個大坑,他最後就這麼活活地憋死了自己他也沒動地方也沒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