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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你一生也別想再得到她的心!”
他看著她眼角滑落的晶瑩,滿腹的怒焰竟像是在她的淚水中失去了勃發的力量,只覺得心中盛滿了刻骨的疼痛。猶如希望被冰冷突然殘酷澆熄,痛的刻骨,恨得至心。
“所以我才故意摔倒,所以我才導致自己處於了這樣的情境!”她的淚水愈發洶湧,聲音卻低沉的清晰,“我賭的就是你走投無路。”
從未體驗過的無力與哀楚湧至眸中,他慢慢站直身子,遠離她的視線。
確實是走投無路。
面前曾經有千萬條的路,可是一著不慎,終是走向決絕。
決絕的,甚至沒有回身餘力。
她說的對,她雖然兇蠻,但確實說的對,他大可以殺了她,但是他的繁錦,將會永遠不屬於他。
他的繁錦,不會原諒他的這種行為。
他的繁錦,永遠不會知道他的處境和酸苦。
第一三三章 兩難
他空洞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完全不存在的影子,那麼黑幽的眸子竟像是被無端挖空,散出的只有窒人呼吸的空漠。登基這麼多年,他一向善用自己的沉穩和冷睿來處理種種難題,江山,民生,在他的掌間,一向都只有柳暗花明一條途徑。可是今天,他真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做末路窮途。
是因為後面那一聲輕軟的呼喚,“景杞”像是在抽泣,他可以聽見嘶嘶的清晰呼吸聲,回頭看時,在她的眸瞳裡卻看不到關於淚珠的任何痕跡。她用那麼神傷的目光看著他,大而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唇角微揚,卻是清晰的勾出最明亮的一彎傷漠。
他從來沒有聽到過她喊他的名字,天底下最親密最高貴的夫妻,可是卻在稱呼上達不成和諧與均衡,無論多麼和睦,她總是叫他皇上,而他喜歡喊她“繁錦”,兩個字醞於齒間,還未出口,已有一種深入心底的繾綣和親密。
皇上,他早已習慣了別人叫他這個不像名字的名字,屬於天底下最耀眼的顏色,詮釋的是他的帝國最無上的權力,卻無法通達他最愛的那個女人的心靈。
她終於叫了他的名字,像是幾萬年未見,那麼毫無顧忌的看著他。可是過了一會兒,便有大顆淚珠自眼眶生出,那麼大的淚珠,肆無忌憚,澄澈的耀入他的瞳眸,生起那麼絢爛地耀眼。
再一聲“景杞”軟軟撥出。她淚如雨下。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彷彿突然被她地淚水浸透了神志,直到那個身影奔出他的視線,這才意識到深入骨髓的惶恐。
他眼看著她的身影向玉鸞殿的方向奔去,明明是想追上她的步伐。可是遠遠的過來一隊侍衛,他是一國之主,什麼時候也不能放鬆自己的儀態威嚴。於是,任憑心中烈火烘烤,他還是穩穩地。一步步的踏向玉鸞殿。
幸好是玉鸞殿,因為她在這宮裡,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踏進玉鸞殿,便聽見嗚嗚的哭聲。繁錦正趴在東暖閣的床上,一隻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依託一般,用力攥住被子的一角,用力的甚至能看出手指上的關節白色凸起。她的頭埋在被子裡,很盡情地哭泣。景杞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平時習慣了她壓抑。習慣了她隱忍,她的性情,他向來以為只有理智慧解釋與把控。
可是。面對這麼悲憤的她,他已經不能用心痛來形容自己地感受。彷彿心底潛上來最原始的懼悚,他坐在她旁邊,試圖用最溫柔的語氣來喚醒她的憤怒,“繁錦繁錦”
很輕柔的聲音,輕柔的像是迎面撲來一陣風,他像是怕嚇著她,用幾乎可以堪比呼吸的聲音來喚醒她。可是她卻依然哭,一抽一抽的身子很劇烈地顫動,毫無遮掩的彰顯著她的痛苦。首發
他將手覆上她緊抓被子的手,想要藉此讓她放鬆。可是她的手摳的緊緊的,嚴實地一點沒有縫隙,根本沒有著力點讓他操控,就像是將他地仇恨深深地插入到了石頭縫裡。根本無法拔出。
“繁錦繁錦”
“朕知道你不好受。朕不是有意瞞著你”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表達內心的複雜,平日裡那些慣用地詞語在這樣的情境下全都成了無用的點綴。不管是用哪一個詞語。哪一種語氣,都是最客套的蒼白,他明知如此,還繼續用一句一句的蒼白試圖來溫暖她的心,“繁錦你起來,別悶壞了。”
“繁錦”
他胳膊被猛地一推,彷彿是用了最大氣力,這一次,繁錦真的坐起身來,眼睛紅腫的看著他,唇角卻生出一彎清淺弧度,“你要我起來做些什麼?”
“讓我去看你是怎麼寵幸的我的姐姐?要我看去你是怎麼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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