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繁錦不說話,眼睛再次閉的緊緊的,她的胸膛毫無規律的起起伏伏,顯然是在隱忍。
而他,卻決定就此離開。
人已經醒來,而且有了與他敵對的氣力,他想要的結果都已達到,所以,是時候離開。
反正以後,只要留下命,他有的是時間與她糾葛。
這些日子來的辛痠痛苦,這些日子來的抉擇困艱,這些日子來的煎熬懊惱,在以後的時間裡,他們還有一輩子來細細清算。
景杞剛剛起身,門外就傳來喜貴兒驚慌失措的聲音,甚至未等玉鸞殿內侍通傳便跑到了內殿,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腳步重而倉皇。
他的腳步立即停駐,就在繁錦的床前等著喜貴兒的彙報,繁錦半臥在床上,呼吸慢慢平穩起來。
那雜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景杞看著一向持穩的喜貴兒,濃眉緊皺,“就這樣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你這個總管太監還有沒有體統?”
“皇上!”他的頭重重的叩在地上,“芸妃娘娘,割腕了呀!”
腦子裡彷彿有一顆重石重重墜落,景杞霎那間竟一片茫然,半晌才反應過來,“走!”
繁錦怔怔的看著那團明黃逐漸成為遠去的一點,一絲苦笑不由得溢上唇角,能讓這個男人如此衝動和驚慌的,普天之下怕只有那個女人吧?
那一瞬間他的茫然無措,反應過來時的驚慌與懼怕,如此鮮明生動的映在她的瞳眸裡。永遠不同於和她講話時的嘲諷語氣,那樣的表情,如此的鮮活自然。
想起那日他咬牙切齒的說起自己還不如王芸楚的鞋子乾淨,繁錦微微眯起了眼睛。記憶裡如何殘酷,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對她所有的言語。大概是因為他們牽連太少,大概是因為他們關係太特殊,大概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溫暖太少,所以,記憶裡的那一點點的存在,便顯得猶為珍貴。所以,便會不惜每想一次都痛過一次的代價,翻來覆去的將他的面龐記在心裡。
或許,這是為了仇恨,這是為了更深的記住他與她的仇恨。繁錦不由自主的攥緊身下的被子,可是,這王芸楚又是為了什麼割腕自殺?自己又是因為什麼而醒來?
難道是因為得知自己醒來的訊息,感覺自己登後無望才自殺的麼?
四十六章 割腕
去到瑾榕殿的時候,早已有太醫問診芸楚,儘管宮女太監已將很多血跡清理了乾淨,可是那軟榻上依然殘存的點點血跡,如同烈火簇簇,讓人看了仍忍不住觸目驚心。芸楚斜倚在榻子裡,如玉的面龐雪一般的蒼白,看到景杞,眉毛只是微微一挑,只是一瞬間彷彿又失去力氣一般,哀哀的垂了下去。
“怎麼樣了?”太醫看到他來,忙跪下行禮,景杞迅速的看過芸楚手腕上繫著的白布,像是怕是看到一樣,只是一眼,便匆匆的別過眼睛,聲音狀似無波,抬手示意太醫起身。
“回皇上,”太醫起身垂首,“芸妃娘娘得天家庇佑,雖然流血很多,但是未傷及大的血管,因此沒有危險症狀,依臣看,只要吃些補藥,好好的養傷就可以了。”
“嗯。”景杞點頭,微微垂睫的眸子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你下去吧。”
太醫聞言,立即躬身想要離去,卻在要退出殿門之時,又被景杞喝了回來。
“孫德容,你是這宮裡的老人兒,有些事情,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他的語氣低沉,像是再說一件再也平常不過的小事兒,可是語氣裡的凌厲,卻還是讓人不由得一凜。
聽到這話,太醫孫德容猝然跪地,“皇上!臣心裡有數!”
“那好。”他微微側身,“去吧。”
如同聽到大赦,孫德容倉皇退出殿外,因為蒼老步伐竟有些踉蹌不穩,幾乎是連滾再爬的逃出了瑾榕殿。景杞看他遠去的影子,轉身將所有的太監宮女都遣散下去,整個大殿裡,只剩下他和芸楚兩個人。
“芸楚”,他在她面前坐下,緊緊的盯著她掌腕的紗布,“為什麼要這樣?”
“事到如今,皇上難道還要在臣妾面前裝糊塗?”芸楚微微抬眸,清亮的瞳眸裡竟隱含點點淚光,在燭光的掩映下更是楚楚動人,“臣妾就算是再愚鈍,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還是懂的。”
“朕並沒有想讓你死。”
“沒有嗎?”她揚眸,大大的淚珠還是自眼眶中滾落下來,“拿臣妾去換皇后娘娘的性命,以臣妾為籌碼贏得她的感情。皇上,您說過,普天之下我王芸楚才是您心上的人,可是您現在如此而為,我們的這場戲又該如何做下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