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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蔑稱,但鄧名從未使用過這個稱呼。
鄧名認為可以讓熊蘭帶著不太可靠的一批人留下,繼續開墾萬縣周圍的土地,兩千四百明軍則帶著一千多比較可靠的壯丁返回奉節。
“那小婢養的會老老實實的嗎?他已經翻來覆去兩次了。”
“總比留下其他人強。”鄧名也不認為熊蘭是個值得信任的傢伙,但反過來說,這種反覆無常的人就是投了清軍危險也不大,三譚在萬縣周圍經營了多年,開墾了不少土地,若是棄之不顧實在有點可惜。
在鄧名和眾軍官商議這些軍務的時候,趙天霸一直沒有說話而是在邊上靜靜地沉思,趁著眾人交談中的一個停頓,趙天霸突然插嘴道:“鄧先生,能把督師的信再念一遍嗎?”
鄧名於是就又唸了一遍,趙天霸聽得很認真,等鄧名唸完後便道:“督師並沒有催促先生立刻去奉節。”
“是沒有,怎麼了?”文安之的信寫得很熱情,也表達了急於一見的意思,不過確實沒有要求鄧名立刻動身。
“能把督師的信給我看一下嗎?”趙天霸問道。
“當然,”鄧名感到事情似乎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把信交給了趙天霸,還笑著問道:“趙兄不是不識字麼?”
“只是檢查一下印章,”趙天霸接過信,口中答道,看了看信上的印章後突然抬頭大聲反問:“督師來信,檢查印章是慣例吧?難道鄧先生從來沒仔細看過麼?”
剛才趙天霸的舉動讓鄧名不解,可是聽到趙天霸這聲反問後鄧名頓時心中釋然:原來這是軍中慣例。
“我確實不知道這個規矩,讓趙兄見笑了。”鄧名搖頭笑道。
“也是我忘記解釋了,這種書信從來都是要仔細檢查的,以防萬一。”趙天霸也是一笑,把文安之送來的信收入懷中:“一會兒再奉還鄧先生。”
“不著急。”鄧名扭過頭繼續和其他軍官討論留守、耕種和沿途行軍的問題。
趙天霸悄悄走出議事廳,把秦修採找到跟前,將文安之的信交給他:“給我慢慢讀上幾遍,一個字也不許錯!”
奉節。
文安之這幾天一直在關注萬縣那邊報來的訊息,下午時分衛兵報告有一位使者從萬縣來,文安之馬上令人將其招入。
“卑職見過督師。”
文安之定睛一看,使者正是錦衣衛千戶趙天霸。去年奉命護送朝廷的幾位太監使者來夔州安撫軍隊後,趙天霸就一直在文安之身邊聽命。直到出征渝城,文安之才讓他去先鋒袁宗第軍中充當個聯絡人,當然也隱含著一點監軍之意,保證袁宗第能夠認真出力。當聽說趙天霸多半折損在渝城城下後,文安之也深為損失了這麼一個得力的部下而難過。
文安之後來透過花名冊知道趙天霸還活著,不過趙天霸不會讀不會寫也很難和他秘密聯絡,現在趙天霸能夠單身前來奉節,文安之那是大喜過望。
“快起。”
“多謝督師,”趙天霸起身後也不遲疑,立刻就問道:“督師可有疑鄧先生之意?”
“鄧先生?那個鄧名?”文安之臉色一沉:“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細細說來。”
“卑職也不敢說他到底是誰,不過以卑職看來,很可能是烈皇的”趙天霸生怕文安之會魯莽從事,以現在鄧名在軍中的威信若是文安之對他不利的話,趙天霸恐怕會出大亂子,就是他本人也覺得鄧名多半是皇子,文安之要是對付鄧名趙天霸都會往皇家內部矛盾和自相殘殺上面聯想。
“住口!”文安之不待趙天霸說完就憤怒地喝止。連趙天霸這樣忠誠可靠的人竟然都被迷惑了,文安之感到十分驚訝:“事關烈皇英名,怎可信口雌黃!”
趙天霸也不著急,靜靜地聽著文安之的斥責,等文安之罵累了稍作休息時,趙天霸從懷中取出一卷畫紙,雙手捧著奉上:“督師請看。”
“這是什麼?”文安之奇道,伸手接過了那些紙張。趙天霸也不答話,就退後兩步靜靜站在一旁。他已經用安定人心等理由說服鄧名跟著大軍一起出發,自己則先去奉節和文安之講述一下渝城戰後的情況。
“這是這是”才翻開第一頁,文安之的聲音就突然有些顫抖,趙天霸看到文督師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圖,語不成調,雙臂都抖動了起來。
“這是從何而來?”文安之掉頭看著趙天霸,厲聲喝問道。
“卑職沒有去過京師,鄧先生前幾天在萬縣畫了一些京師的風物,其中就有這張,卑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趙天霸用平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