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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廣援軍一路禍害地方,在被吳三桂轟走後還順手把歸途上的雲南百姓都強行擄走,吳三桂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的主人耿繼茂的授意。
還有趙良棟等人率領的客軍,吳三桂同樣滿心盼望這些軍隊儘早離開雲貴,永曆朝廷被消滅了,趙良棟之流的客軍也就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雲南不走了。直到昆明大火前,吳三桂和趙良棟的目標還很一致,他們都迫不及待地要消滅永曆和李定國。不僅僅如此,吳三桂還在籌備針對水西安氏的軍事行動,多方施加壓力,定要逼得安氏起兵響應殘明和李定國。吳三桂已經打定主意,要一勞永逸地把這些盤踞在雲貴上千年的土司都剿滅了,確保自己將來會是這片領土的唯一主人。
不過這幾天吳三桂對是否立刻消滅永曆朝廷和李定國變得猶豫起來。他估計清廷會因為昆明大火而責罰自己,但這個責罰到底會有多重?經過仔細斟酌,吳三桂發現自己可能不會有多大事,他不信清廷會剝奪自己一切權利職務,吳三桂是十幾年前獻山海關給清廷的大功臣,有這個功勞在,清廷就不可能過重地處罰自己,更不用說吳三桂還有軍隊部下。只要兵權在握,加上當年獻山海關的舊功,吳三桂就算被問罪也不會太慘,不會沒有翻身的餘地。
但許諾的雲貴封國是不是都能保住就不敢說了。自孔有德、尼堪之死以後,昆明大火是清廷最大的一次失敗,吳三桂覺得清廷在盛怒之下說不定就會剝奪自己的藩國,或者從雲貴兩省封地中減去一省,如果這樣,那吳三桂拼命攻打永曆和李定國又是圖什麼呢?
前兩天吳三桂還在猶豫,他有兩個選擇,或者寄希望於清廷不會剝奪藩國或是減少封地,隱瞞罪責保住西南大軍統帥位置,繼續討伐永曆朝廷;或者以退為進,先把所有的罪責扛下來,等清廷氣消了,感覺永曆朝廷非吳三桂出馬不能討滅因而重申雲貴的封賞時,再出力討伐永曆朝廷,才符合吳三桂的最大利益。可是他又擔心萬一自己後退了,其他人把永曆朝廷平了,那麼藩王的位置就落到別人口袋中了。
但鄧名的這封公開信讓吳三桂不用繼續彷徨了,事情已經不可能大事化小,吳三桂此時已經在盤算自己的“以退為進”應該退到哪一步為合適。唯一要籌劃的就是,在他韜光養晦的時候,一定要竭盡全力保證其他人無法把永曆朝廷給滅了,這樣清廷就遲早還得重提給自己的藩王獎賞。
當然這份心思吳三桂不打算對趙良棟這條滿清的忠犬明言。從軍事上講,從雲南撤退時應該進行焦土政策,殺光不肯撤退的百姓,焚燒一切搬運不走的物資和設施,就像吳三桂打算對建昌做的一樣。只是吳三桂還在籌劃著未來把雲南納入囊中,在雲南進行焦土政策就等於燒自己的家產,吳三桂還是寧可留給李定國——只要將來再拿回來就好了,反正李定國同樣是不會在雲南進行焦土抵抗的。
見吳三桂不支援,趙良棟一個人罵鄧名也罵得沒意思,就把話題轉回到軍事上:“末將認為應該從速從貴州和兩廣要糧,儘快平定省內的亂事。”
“再有五天,大軍就要斷糧了。”吳三桂對迅速消滅李定國已經失去興趣了,如果後者有被別人消滅的可能,甚至很難說吳三桂會幹些什麼:“就是把貴州的糧食調過來也堅持不了多久。至於廣東,靖南王和鎮南王(尚可喜和耿繼茂)會把他們的軍糧借給我?”
“這期間請朝廷重開長江航運,多多地從江南征發丁壯,給我們補充糧秣。”趙良棟承認雲南的清軍目前很困難,但是李定國同樣很困難,咬緊牙關堅持下去還很難說誰先挺不住。
但吳三桂依舊搖頭:“遠水救不了近火,要是把貴州的糧秣耗盡後,江南的糧食還沒有到,那西南的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大帥的意思就是撤回貴州?”趙良棟當然對吳三桂的打算非常不滿,而且放棄一省土地也不是什麼小罪。
但吳三桂估計清廷不會把他往死裡整,在處罰有上限的情況下,把所有的罪責集中一次姓解決反倒對自己更有利:“大軍先退回貴州就食,等江南糧秣到了再進攻雲南又不是什麼難事。”
吳三桂和趙良棟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只好約定明天再議,屆時把眾將都召來一起研討當前的雲南軍事形勢。
趁著全體會議召開前,吳三桂和趙良棟各自去說服其他將領,沒有了另外一個死心塌地忠於清廷的洪承疇的支援,趙良棟的工作非常不順利,幾乎找不到支援自己的同盟軍。而吳三桂不同,他的嫡系與他有共同的利益。吳三桂不願意用嫡系去拼命,他們自己也不願意在看不到回報前就把賴以在亂世謀利的本錢花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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