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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了自己躍躍欲試的部下,然後挺身走到李星漢一夥兒人的面前。周開荒手臂抬起,猛地向身後指去,雖然沒有回頭但準確地指在了鄧名身上:“要是他被譚賊害了,你們可是萬死難辭!”
鄧名愣愣地看著那指向自己的手臂,想到可能是周開荒指錯人了。周開荒飛快地回頭瞥了一眼,確定自己指著鄧名,就扭頭回去咳嗽了一聲加強語氣:“你們知道他的身份嗎?”
“我的身份?”鄧名心說:“十幾天前是個美院學生,現在自稱是個失憶的讀書人。”
周開荒把周圍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引到鄧名身上,包括袁宗第部的人也都認真地打量著鄧名的面孔,後面的人還踮著腳、伸長了脖子拼命向前湊,唯恐看不清,就好像鄧名的身份來歷都寫在臉上,只要多看幾眼就能看明白似的。
看到周圍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鄧名,周開荒露出了一絲得意,他往旁邊略微閃開,再稍等片刻讓眾人的等待更急切後,他重重地說道:“這位是宗室!是殿下!”
“譁!”
包括袁宗第這邊的人也都一起驚呼起來,然後就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幾個軍官立刻表示其實自己早就看出鄧名不尋常,袁宗第國公身份何等尊貴,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派自己的親衛隊長去保護一個新來的“師爺”!軍官們表示,只是由於戰事緊急,所以這個念頭一直潛伏在心底而沒有公開出來。
有了這些聰明的諸葛亮的幫助,很快袁宗第部的人都深信鄧名是宗室。至於到底是哪位宗室子弟,諸葛亮們倒是很謹慎地沒有做出說明,一個個只等待周開荒宣佈。
不過周開荒沒有宣佈,他希望鄧名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講出來,說服眾人穩定軍心。
與此同時李星漢也隱約想起第一次見到鄧名的時候就感到此人有些特殊,鄧名不斷地請求水營千總把舊川軍渡過南岸,完全不像闖營、西營所為。當時在江邊只顧渡江,他們匆匆忙忙也沒有多打聽。
現在有了周開荒的提示後,李星漢漸漸明瞭鄧名哪些地方有別於其他人,也許就是宗室子弟的氣質吧。
鄧名的臉上、手上沒有疤痕,更沒有傷殘,大概是身份尊貴,沒有上過戰場吧;鄧名身材挺拔,面色白皙,額頭光滑沒有皺紋,顯然沒有從事過辛苦勞動,也沒有沉重的生活壓力;;怪不得周開荒對鄧名那麼尊敬,而且趙天霸在鄧名身邊隨行也就解釋得通了——一個很重要的宗室子弟,值得派錦衣衛在身側保護。
“卑職拜見殿下。”既然不是西賊又不是闖賊,李星漢立刻想起了鄧名的救命之恩。為大明血戰疆場,又被宗室所救,宗室心裡畢竟對明廷的川軍更親近一些吧!至此今天的事情全都能解釋通了。李星漢立刻單膝跪倒在泥濘中:“恕卑職甲冑在身,不能全禮。卑職敢問殿下是?”
見李星漢跪倒,他身後的譚文部官兵也呼啦啦一起大禮參拜,齊聲頌道:“殿下。”
此時鄧名也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在心中猜測著周開荒的用意,覺得自己需要對這個一直表現得有些急躁的人另眼相看:“想不到周開荒還有如此急智,嗯,現在確實不能自相殘殺,這個李星漢自稱身後還有一千多人,加上我們的人就有兩千多,齊心協力說不定就能闖過譚弘的阻攔;這群人對闖營和西營的人成見已深,顯然只有抬出宗室才能壓住他們。這短短的幾秒時間裡,周兄居然想得如此透徹,而且立刻就付諸行動,真是人傑啊。”
自以為想明白周開荒的用意和計劃後,鄧名又開始慶幸自己剛才也被周開荒的言論驚得呆住了,而不是立刻跳起來斷然否認,不然現在就不可收拾了:“周開荒為何不乾脆說出我是哪個藩王家的人呢?我對大明宗室完全沒有了解,若是亂說一個,也許年紀說得不對,或是有人見過,或是三言兩語露出馬腳,那不立刻就讓人家看出來是冒名頂替嗎?”
鄧名慌忙跨上幾步去扶李星漢,他可不能看著別人給自己下跪。
李星漢及其部下還在等著答案,鄧名也不能讓他們一直等下去,就只好含糊其辭:“我實在有難言之隱,請大家不要著急,等回到奉節自然會和大家說清楚。”
見鄧名終究還是不肯吐露身份,周開荒和趙天霸對視一眼,都有些遺憾。這麼多天鄧名始終不鬆口顯然有很深的顧慮,他們若是強行挑明恐怕會遭到否認。
趙天霸和周開荒的小動作沒能逃過李星漢的法眼,他對自己說道:“這兩個傢伙大概知道殿下的身份。”
那些袁宗第部的諸葛亮們,有的在心裡猜韓王家、有的猜安東王家,更人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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