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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勢的話,若是得手固然會讓城內清兵無路可逃,但一旦受到阻礙兵力調動起來都會很困難。
總之,這樣的部署會給清軍更多的翻盤的機會。漢陽總兵看得一陣陣冷笑,對之前鄖陽、谷城等地的守將更加鄙視——這種不值一提的誘敵之計也能成功,可見這兩處的將領無能到了什麼地步。
但對明軍將領的這種蔑視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城外的領軍將領據說有劉體純、袁宗第、郝搖旗,這三人的帶兵經驗都遠比漢陽總兵要多。如果說這三個人不懂什麼是攻城的話,那漢陽守將就是根本不知兵的門外漢。
“怪哉。”總兵遲疑再三,最後決定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立刻組織人手挖水渠和池塘,隨時準備灌水。
忙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水渠也就是剛起個頭,挖池塘的地方也僅僅有個淺淺的土坑,連雛形都算不上。不過總兵並不為此緊張。穴攻城牆需要在地上挖出至少一丈高、幾丈寬的大地窖,一夜之間地表的水渠和池塘才這個模樣,那麼地底下的工程頂多也就是挖個運土的地道吧。
但這時明軍的表現變得更加奇怪了,總兵眯著眼看那些在城外列隊的明軍,看上去真的是煞有介事。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們昨天才開始挖的話”總兵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完。如果不是千真萬確地知道明軍昨天才抵達鍾祥的城下,他一定會認為這是十幾天以後,穴攻已經大功告成,對城池發動進攻迫在眉睫,明軍才會列出這麼樣的陣勢。
這時城池的另外一側也傳來類似的訊息,總兵又趕到那邊去觀察了一番。
“真的是要發起總攻的架勢啊。”漢陽總兵感到無限的困惑:“一夜而已,地下頂多、頂多也就挖了一條能運土的地道,他們就要總攻嗎?他們確定城牆會塌,而且是兩邊一起塌?”
如果是別人在幹這種事,總兵大概會冷笑一聲,回衙門睡大覺去了,但城外畢竟是聲威赫赫的劉體純等人。
“來人啊,傳我的命令,全城戒備。”
第十六節 甕中
下達命令讓全軍戒備的同時,漢陽總兵心中疑慮難平,決定再去城牆上看看。他先到南邊的城樓上遙望遠處的明軍,只見整齊的隊伍排列在距離城牆半里以外。
“他們躲得這麼遠,就算城牆塌了,也沒法立刻衝進來啊。”如果完全不考慮穴攻前期的準備時間,明軍的進攻姿態明顯至極,對攻擊的目標也絲毫不加以掩飾,兩段即將受到爆破的城牆前的壕溝都已經被明軍填平了。漢陽總兵緊急派幾個老兵到城牆附近敲擊,用這種方法可以判斷下面是否挖出了空洞。但很快那幾個老兵都彙報說牆上沒有傳回任何空音,下面的牆基完好。
“我就知道”總兵嘟噥了一聲,但還是指著那段被明軍填平的壕溝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他命令加派一隊士兵到那條壕溝背後的城牆上駐守,同時再派一批甲兵到城牆後待命。雖然依舊不相信明軍能在一天一夜間就挖空牆基,不過現在漢陽總兵的部署已經是以對方能挖塌城牆為前提了。
部署完南面的防禦後,總兵命令北面的城牆也要採取同樣的戒備。
自從明軍抵達後,周培公就一直很緊張。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之前總兵那副輕鬆的姿態對周培公還有一定的安慰作用,但現在看到總兵身邊的傳令兵如流水般湧向鍾祥各處,周培公的心頓時又提起來了。
“昨天大帥不是說城牆十天、八天也挖不塌麼?”周培公找到一個時間空隙,急忙問道。
“理應如此,賊人多半是虛張聲勢,在用攻心之計,只是兵法有備無患。”周培公是讀書人,而且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總兵對他也很客氣:“我們平時也得讓兒郎們多動一動,免得他們懈怠了。”
漢陽總兵在親衛的簇擁下走下城樓。他從武昌帶來的精銳正在府城衙門附近,也就是城中心集結待命,總兵要親自趕去指揮他們。
“會不會是賊人的疲兵之計?”周培公苦苦思索了一會兒,又拿出一個新的猜測。
“周先生明察秋毫,多半如此。”
總兵微笑著連連點頭,心裡卻是大不以為然:“疲兵之計?他們在城外看得到我們城內的動靜麼?他們怎麼知道有沒有達到目的?要是城外是你這樣的書生在領兵,那肯定是在詐唬我。不過,既然是郝搖旗他們,多半有什麼陰謀詭計,我還是小心為上。”
眼看就要和周培公走回府衙前,突然背後轟然一聲巨響,驚得總兵和他周圍的人一起回頭望去,只見南面一股黃褐色的煙塵柱沖天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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