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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有威望,這次出征以來鄧名更是體會到了這一點,每次戰前的軍事分析差不多都是劉體純做的,其餘三個將領對他的判斷和計劃都很信服。就比如對谷城的爆破吧,已經炸開了一個豁口,劉體純居然還能說服郝搖旗和袁宗第,止住他們倆的攻城慾望,又進行了幾次爆破。尤其是賀珍,鄧名知道他為了多分點東西可是次次要求攻城時打頭陣的。
唯有對鍾祥兵力的錯誤判斷讓劉體純感到很丟面子,但另外幾個人並不認為這是劉體純的失誤,實在是守衛鍾祥的那個漢陽總兵實在太愚蠢了,帶著六千披甲兵還堵住城門,龜縮在城內,這確實讓人意想不到。
“我們是不是把郝將軍、賀將軍叫回來?”鄧名詢問道。聽說夷陵被胡全才放棄後,他就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收攏部隊以防清軍。
“不用。”劉體純認為沒有這個必要:“胡全才絕不會為了反攻鍾祥而放棄江防。他突然放棄夷陵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覺得武昌也許守不住,被逼得沒辦法了才放棄江防。我們原來對武昌的實力是高估了,武昌其實沒有多少守兵,就算調回夷陵計程車兵,和我們還是差不多,都是守有餘而攻不足。”
鄧名承認劉體純分析得頭頭是道,但他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鄧名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會不會是胡全才看了我們的檄文,認為我們至少有二十萬大軍,所以才把江防兵力都調回去?”
劉體純聞言微微一笑,客氣地答道:“我知道提督是料敵從寬,不肯低估敵軍的實力,不過未免也太小看胡全才這個賊了。他雖然沒有帶領大軍出外打過仗,但好歹也在洪承疇身邊贊畫軍務多年,不至於一竅不通的。”
“胡全才還當過兩年鄖陽巡撫呢。”袁宗第補充道。
“對,他還當過鄖陽巡撫,”劉體純大聲表示贊同:“或許他對其它地方所知有限,但是對於從鄖陽、漢江這條路到底能夠出來多少兵馬,郝將軍手裡有多少木排、竹筏,胡全才肯定是再清楚不過了,他絕對能把我們的兵力猜個八、九不離十。”
鄧名慚愧地一笑。劉體純、袁宗第鞭辟入裡,胡全才和闖營打了這麼多年交道,當然清楚夔東的實力,不至於犯下低階的失誤。
劉體純和袁宗第都離鍾祥不遠,有時當天來、當天走,有時就在城內住一夜,鄧名因為沒有經驗留下什麼紕漏,他們隨手也就解決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夔東四將都發現鄧名很好說話,當面反駁他的意見也絕不會生氣。二人在鍾祥檢視一番,發現一切正常,就把他們的女營留在城中,又返回各自的軍中去了。
過了兩天,南方的明軍報告有一支清軍騎兵來犯,鄧名立刻指揮鍾祥一帶的明軍嚴陣以待。這支清軍在明軍的據點前面轉了幾圈,看見無隙可乘就悻悻地離去了。
武昌,湖廣總督衙門。
最近兩天總督衙門的氣氛沉悶,令人窒息。越來越多的偵查情報陸續傳回來,沒有一條反映鍾祥存在著明軍的大軍。
昨天又有一支長沙府的軍隊拖著幾門火炮,疲勞不堪地趕到武昌。
這支軍隊抵達以後,還沒喘過氣來就遇到了先於他們抵達的其它長沙府的部隊。聽到那些先到的同僚們紛紛抱怨,都說所謂的三十萬流寇根本子虛烏有,可能是湖廣總督做夢時夢見的。
這隊炮兵一路上辛苦不堪,為了拖這四門大炮死了不少挽馬,好幾個士兵也在半路累趴下了,還有一個軍官在馬匹突然倒斃時沒能及時躲開,被大炮壓斷了腿,當場就嚥氣了。當時軍情緊急,炮隊的領隊軍官不敢停留,不得不把這個心腹的屍體留在路上,聽任地方官掩埋。
聽說真相後,這隊炮兵的領隊軍官就叫起屈來。一路上的辛苦全浪費了,那個心腹軍官也白白死了。如果在武昌保衛戰中立下戰功,不但可以得到獎賞,也可以為那個死於半途的部下報功請求撫卹;可若是一切都是湖廣總督的妄想,難道朝廷能為胡亂指揮付賬不成?
大批軍隊急如星火地向武昌趕來時,固然是畏懼湖廣總督的嚴令,但同樣也盼望著勝利後的賞賜。結果卻發現怎麼來的,還得怎麼樣回去。來的時候地方官都全力供應軍隊,士兵在途中能夠吃飽喝足,回去的時候就不會當作有功將士給予優待了。劫掠地方上的老百姓多半要被治罪,可是老老實實地回家又如何甘心?
更多的謠言在武昌肆無忌憚地流傳,其中不少還是從總督幕府傳出去的。
比如周培公閒來無事,經常和一群幕僚研究宜城、鍾祥等地的戰事。別看周培公對戰事一竅不通,卻有極大的興趣要探討這幾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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