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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和對那些武昌兵的處理沒有區別,也是每人發一兩銀子,打發他們回家。
這些幕僚並不看好夔東明軍,本來也不想在明軍中多停留。不過明軍的這種處置方式還是讓周培公等人都為之愕然,隨後就是勃然大怒。其中一個歲數有些大的幕僚最為激動,憤怒地把銀子扔在鄧名腳前,大叫士可殺、不可辱。這個幕僚在營帳中暴跳如雷,唾沫橫飛,旁觀的人都覺得這個老頭已經進入瘋癲狀態。
鄧名退後兩步躲開他,低頭看了看地上那塊銀子。對方把銀子扔到自己腳邊而不是朝臉上砍過來,可見還殘留著一些理智吧。
拱手向這些人道別後,鄧名就讓衛士們送他們離開軍營。
事後,鄧名不解地問周開荒:“我們給每人一兩銀子不算少了,他就是僱一輛車,坐車回武昌都足夠了啊。”
“一兩銀子是不少,但是和普通的小兵待遇相同,讓這些讀書人的臉往哪裡放?”周開荒覺得鄧名此事做得不是太恰當,笑道:“提督不送銀子是最好了,要送就得每人一百兩。”
“一百兩!可他們是俘虜啊。”鄧名吃驚得跳起來。自從他分到大筆的銀子以後,衛隊的伙食得到了顯著的改善:“我們哪怕是每天買一隻羊來吃,一個月也花不了一百兩銀子!聽說教私塾的先生,到了年底,學生的家長也就送一兩銀子的禮吧?”
“可是,連每個小兵都給一兩銀子,一個讀書認字的縉紳,身價難道還沒有百倍嗎?”在正常情況下,給俘虜的幕僚一兩銀子應該不算少,但周開荒提醒鄧名,他早先宣佈給士兵的銀子是遣散費,而不是賣命錢。既然對士兵都這麼慷慨,那麼給讀書人的遣散費少於一百兩就顯得太刻薄了,一兩銀子就是不折不扣的羞辱:“既然捨不得,那還不如不給。”
“我是怕他們路上忍飢挨餓,有的人歲數大了,腿腳、眼睛都不好,有一兩銀子可以租車、租船。”鄧名低聲為自己辯解道。
得知這個新聞後,正要再次去地方上收集物資的劉體純又趕來湊熱鬧。
劉體純不解地問道:“提督的名聲,一半要靠自己做,一半要靠縉紳們給傳揚。若是讓湖廣的縉紳認為提督有意要羞辱他們,這對提督的名聲可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善待這些縉紳,可以向湖廣計程車人表現提督光復湖廣的決心,這可是千金買馬骨的好機會啊”
劉體純認為那些幕僚中有一些人是真想走,但也有一些是裝模作樣。如果鄧名錶現出求賢若渴的樣子,他們也許不介意扮演一下馬骨。
“難道我做什麼事情都一定有軍事上的目的嗎?”鄧名嘆息道:“我就不能放他們回去看望家人,無論高低貴賤都發給一兩銀子的路費嗎?”
湖廣總督衙門。
鍾祥之戰爆發的前一天,安陸府的知府覺察明軍的哨探出現後,立即派人給胡全才送去一封信,報告明軍先鋒已經開到城下,鍾祥城已經遵照總督大人的命令堵死了四座城門,近六千披甲兵蝟集城內,足以保證城池萬無一失。
這封信讓胡全才很滿意,當晚睡覺睡得很踏實。想不到這竟然是知府的最後一封信。
收到報告的第二天,他正在衙門裡等候黃州府等地的援兵時,一份六百里加急的軍情就飛入總督府——鍾祥失守,安陸府全軍覆沒。
這個報告猶如晴天霹靂,把胡總督嚇得不知所措。
派到鍾祥去的省軍是武昌現有的精銳部隊和機動部隊,對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和漢陽總兵的指揮能力胡全才都非常有信心,認為即使是十萬明軍來襲,也足以自保。但現在鍾祥卻轉眼間宣告失守,近六千披甲兵不但沒有能夠守住鍾祥,就是連稍微堅持幾天都做不到。從兩份報告的時間上看,鍾祥好像也和宜城一樣,僅僅兩天就被明軍攻破。在明軍的攻勢面前,六千披甲兵竟然顯得毫無抵抗能力。
“這次賊人到底來了多少人?”胡全才癱在椅子上發呆,片刻後已經滿頭大汗。
宜城只有數百披甲兵,兩天陷落;鍾祥有近六千披甲兵,還是兩天陷落。兩地的清軍實力明明相差很大,在明軍面前卻顯得沒有什麼分別。這隻能說明明軍的力量實在太雄厚了,攻破城市的速度只取決於他們的推進速度——先鋒抵達,安營紮寨,主力就位,開始攻城,然後破城——至於城中到底駐紮了多少清軍則並無區別。
“難道真有二十幾萬流寇,其中還有數萬甲兵?”胡全才又想起了鄧名的那份檄文,明軍自稱擁有五十七萬大軍:“可是這麼多人,他們是怎麼從鄖陽出來的?”
之前胡全才認為明軍不過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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