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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力。據劉體純判斷,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看到明軍出現在長江上,湖廣總督很可能不顧一切地從上游抽調部隊;如果明軍猛攻漢陽,胡全才很可能讓江陵等地的清軍全師而下,與武昌清軍東西夾擊明軍。對於清廷來說,即便夷陵等地丟失,只要武昌還在就還有江防,若是武昌沒有了,那整個湖廣的長江體系就瓦解了。
“若是夷陵、江陵等地的虜師和武昌、黃州等地的韃子會師,再加上湖南的兵力,胡全才就能湊出六、七萬大軍,兩、三萬的披甲兵,水師的實力也很雄厚。我們雖然也有一萬四千的甲兵,但大部分都是新兵,隊伍沒有訓練好,勝算恐怕不大。”劉體純掰著手指頭,一條一條地分析兩軍的優劣:“興山的李將軍(李來亨)路途遙遠,無法及時支援我們;我們的水陸都不佔優勢,又頓兵武昌堅城之下,所以還是不要打這一仗為好。”
劉體純說勝算不大已經很客氣了,用對方一半的兵力和劣勢的水師去進攻武昌這樣的堅城,完全是自取滅亡。這還是最好的情況,有可能胡全才抽調部分軍隊回來就能給明軍很大威脅,還不至於讓江防有失,
鄧名耐心地聽完了劉體純的長篇大論,認為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只有一點他不明白:“誰說我要打武昌?”
劉體純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你就別瞞我啦”。
聽說鄧名釋放武昌降兵回家以後,劉體純覺得自己立刻洞悉了鄧名的用心,認為鄧名肯定是為了攻打武昌做準備。戰俘們回去以後,鍾祥清軍慘敗的訊息會迅速傳揚開來,讓本來就空虛的武昌更加人心惶惶;其次,看到這些戰俘生還,武昌其餘部隊的鬥志也會受到影響,當明軍兵臨城下、破城在即的時候不會拼死抵抗;最後,鄧名發給每個士兵一兩銀子,這種罕見的行為會在沿途流傳,讓更多的人知道明軍大兵壓境。
聽了劉體純的解釋,鄧名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劉將軍,我只是想把他們放了,並沒有進攻武昌的用意。”
劉體純依舊不信:“若不是為了立刻攻打武昌,放了他們有什麼益處?”
“沒有益處就不能釋放俘虜麼?”鄧名反問道。
劉體純愣了一下,著急地說道:“提督是不是認為這些降兵能夠長久地記住這份恩情?”
劉體純告訴鄧名,現在這些武昌兵固然是一盤散沙,但假以時曰又會被清廷重新組織起來,到了下次打仗的時候,有軍官帶領,身處軍陣之中,他們就算對鄧名有再大的好感,也不會有臨陣倒戈的機會。
鍾祥慘敗的訊息只在最初一個月裡有最大的震撼效果,再往後清軍就會漸漸淡忘此事。釋放俘虜只可以在短期內造成轟動的效應,但如果不趁著這機會進攻武昌,那實在是多此一舉。
“原來如此。”鄧名認真地思考著劉體純的話:“劉將軍說得有道理,但我確實沒有立刻進攻武昌的打算。”
“那提督為什麼要釋放俘虜呢?”劉體純不依不饒地問道,他認定鄧名想進行軍事冒險,所以趕來要打消他的這個念頭。
“我沒有任何軍事上的目的。”鄧名剛才聽完劉體純最開始的話才生出去武昌的念頭,打算假裝有攻取武昌的計劃,引誘胡全才放棄江防,但是聽完劉體純的一番分析,認識到自己原本設想中的不足,因此從善如流地放棄了。
“給那些降兵銀子幹什麼?不是為了拉攏人心麼?”劉體純還是不信。
“要是放這兩千個俘虜兩手空空地回家,他們沿途肯定會給老百姓造成很大的搔擾。從這裡到武昌沒有多遠,路上吃飯、坐船,每個人有幾十文錢就夠了,我多給一些讓他們心中有愧,也就不會去欺負老百姓,甚至搶奪行兇了。”若是俘虜在回家的路上把怨氣撒在沿途的百姓頭上,鄧名覺得這些百姓反倒是自己害的。
“對啊,沿途百姓縱然感激,但若是一兩個月過去,他們漸漸地也就把這事忘了。提督難道不是打算趁機沿著漢水順流而下麼?”
劉體純覺得,鄧名的目的是消除沿途百姓對明軍的恐懼,讓他們願意與明軍合作,為明軍提供物資和情報。不過這效果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減弱的,若是半年、一年之後明軍再來,百姓還是會感到恐懼。
鄧名只好繼續解釋
過了兩天,周培公和其他幾個被俘的幕僚看到沒有動靜,就壯著膽子試探著對明軍說,他們在武昌也有家人。在這個時代,讀書人和大頭兵是不等價的,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理,這些幕僚心中也是沒底。他們覺得,既然連大頭兵都不殺,大概也不會殺縉紳吧。
不料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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