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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追兵並不多,若是這幫廢物敢回頭迎戰,肯定打得過。”
鄧名並不知道每隻船能裝多少人,水營千總的話立刻把他堵了回去。
這些潰兵身後的追兵確實不很多——譚詣的主力在擊潰譚文的部隊後,就趕去幫助清兵夾擊袁宗第了。可是這些潰兵跑得衣帽不整,大部分人丟失了武器,鬧哄哄地亂了套,難以想象他們還有能力抵抗追兵。而且他們很清楚,渝城城下敗局已定,就算他們組織起來掉頭頂住追兵,等袁宗第撤退後自己還是難逃一死。
鄧名四下環顧,更多的譚文部士兵不顧一切地跳進水裡,在12月冰冷的江中掙扎。有些被砸的人沒有回到岸邊,而是絕望地繼續向前游去,似乎是想憑藉自己的氣力去南岸,離開渝城戰場——這倒也是一線生機,不過又能有幾個人能過得了長江呢?
“把他們帶到南岸吧,”鄧名拉著水營千總的胳膊不放:“只把他們帶到南岸,放下他們,讓他們自找生路去吧。”
水營千總有些不耐煩了:“先生想必也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的話未說完,周開荒就截口道:“好吧,就依先生的,放他們上船吧,送到對岸以後就都轟下去,立刻去接應國公。”
周開荒並沒把譚文部明軍士兵的命運放在心上,不過既然鄧名在側,他還是要給鄧名一個面子。他估計在鄧名的心裡,對這些嫡系明軍終歸還是有些親近感。
水營千總聽周開荒這麼說,不由楞了一下。鄧名好不容易得到周開荒開口幫忙,立刻催促他道:“趕快運人吧,國公那邊還等著我們的船呢。”
水營千總發牢搔道:“既然先生知道國公那邊緊急,還運這些恨我們的狗官兵幹什麼?”
聽到袁宗第的親信衛隊官和新招攬的師爺都要救人,水營千總也只好不甘心地下令放人上船。
一通旗號和叫喊過後,各條船隻都開始收容明軍。碼頭上的那些明軍一擁而上,鄧名的這條船很快裝滿了人。
岸邊那個年輕的明軍軍官剛才看到了鄧名的動作,也猜到了他與周開荒、水營千總的對答,知道多虧這個年輕人,才救了自己和身邊這些兄弟、部下的命,因此上船後衝著鄧名就是大禮拜倒。周開荒見狀冷笑了一聲,轉身走開,他可不願意接受這個傢伙的什麼謝意。
鄧名急忙把年輕軍官扶起來,和對方客氣幾句。
“敢問恩公如何稱呼?”雖是寥寥數語,那個軍官卻立刻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不是個軍人,好像聽到有人稱呼他為“先生”。
“鄧名,我叫鄧名。”鄧名答道,客氣地反問道:“您怎麼稱呼?”
鄧名的答話方式讓那個年輕軍官微微一愣,有些驚奇。
“這個人大概是書生吧,聽說有些書生說話挺古怪的。多半是袁宗第的師爺之流。”年輕軍官在心裡想到:“好好的讀書人,怎麼會去和這些闖賊同流合汙?多半也是個沒有氣節的無恥之徒。”
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離開北岸就有了一線生機。雖然登上了袁宗第的船隻,但這些明軍官兵卻不情願領情,不願意承認是被闖軍餘部救下來的,寧可認為自己是被鄧名這個讀書人救的,
“要是報上自己的姓名,將來闖賊就有的說了,還要欠他們一個人情。”軍官想到此處就對著鄧名拱手鞠躬:“大恩不敢言謝,賤名不足與聞。”
岸邊的潰兵全上了船,三十條船塞得滿滿的,水營千總再次命令開船。
譚詣兵力有限,他最危險的敵人是袁宗第的戰鬥部隊,所以派來追擊潰兵的人並不多。見水師上的明軍戒備森嚴,譚詣的部下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站在遠處拿腔作勢地喊了一陣,目送船隊離岸,漸漸遠去。
船上戒備森嚴不僅僅是防備清軍的追擊,也是怕譚文的部下會劫持船隻。不過這些潰兵大多都是赤手空拳,在拼命地奔跑、游泳後人人精疲力竭,並沒有生出這樣的心思。船很快透過江面,到達南岸後,萬縣的明軍士兵老老實實地下船離去。
鄧名的坐船重新起航時,那個青年軍官領著同船的部下向他遙遙拜倒,同聲大叫道:“多謝鄧先生救命之恩。”他們是打定主意不把這個恩情算在袁宗第的部下身上了。
駛向炮聲最響的地方時,鄧名看到周圍官兵的臉上多有憂慮之色。大家都明白,既然譚詣的主力不在袁宗第大營和譚文潰兵的背後,那肯定是去攻打袁宗第本人了。再加上渝城城裡的清軍夾擊,袁宗第的形勢兇險,不知道能不能脫身,能不能順利登船撤退。
很快就行駛到大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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