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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水姓顯然沒法和王進寶相比的山西軍官,已經在江裡喝了好幾口水,被拖上甲板後拍打了半天,才算是吐乾淨了肚子裡的水。
而這時明軍的艦隊已經駛近那支唱歌的隊伍,出乎莫懷忠意料的是,他看到這隊清軍並不是東進而西行,當看清清軍的旗幟後,莫懷忠的眼睛更是直了:“這這是”
興高采烈地向著渝城方向前進的正是王欣誠的部隊。莫懷忠一直以為他們和自己一樣被俘虜了,被明軍先行運去敘州了,但現在他看到王欣誠的軍隊好端端地打著綠色的旗幟,唱著雄壯的軍歌,驕傲地行走在通向渝城的道路上。
明軍艦隊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這隊清軍一樣,而甘陝綠營的表現也差不多,繼續唱著他們的軍歌前行,甚至還有士兵向身旁駛過的明軍戰艦揮手致意,就好像是在和老友打招呼一般。
“他們他們”莫懷忠整理了半天思路,但腦子裡還是一團亂麻,再三瞪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他不顧危險地大聲質問陪同的明軍軍官:“為什麼王副將會在岸上?”
“他們為什麼不能在岸上?”被問的明軍軍官顯得有些迷惑。
“我們他們”莫懷忠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岸上的甘陝綠營,忍無可忍地大叫起來:“為什麼我們被俘了,他們反倒好端端的?”
明軍軍官深深地看了看莫懷忠,轉過臉去又看了其他滿臉不解的被俘軍官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因為你們都被俘了,所以他們才好端端的。”
反應過來之後,莫懷忠感到自己的胸膛都要氣炸了,再也顧不得什麼炮灰、什麼替罪羊了,他一個箭步竄到明軍軍官面前,大喊起來:“官兵(指鄧名的軍隊)為什麼不去打殺岸上這些賊?小人願意充當先鋒!”
其他山西綠營的軍官也紛紛請纓,賭咒發誓要把王欣誠揍成豬頭。這些軍官還歇斯底里地把情況通報給了甲板下面垂頭喪氣計程車兵們,頓時整條船都搔動了,山西人先是震驚,然後就人人怒不可遏,誓要與王欣誠所部決一死戰。
“哦,你們想當兵嗎?現在還不行。”陪同的明軍軍官耐心地解釋道:“你們要先在成都呆上一年,然後繳納至少一百元的稅或保護費,等到成為同秀才後,你們就可以等待徵召了。”
“而且,”陪同明軍軍官緊跟著的這句話有火上澆油的嫌疑:“因為保寧的王副將在此戰對官兵的大力協助,提督命令,十五曰內任何人都不得主動攻擊王副將的部隊,否則軍法處置。”
第五十六節 待遇(上)
明軍無意攻擊王欣誠的部隊,這更讓山西綠營的俘虜感到怒不可遏,不知道誰第一個跑到船邊向著岸上的清軍破口大罵起來,很快莫懷忠等在甲板上的軍官也紛紛利用這個特權,用盡全力向王副將的軍隊噴吐著他們的憤怒。在這些軍官的影響下,那些被關在甲板下的山西綠營士兵雖然上不到甲板上,也在船艙裡跟著一起怒罵起來。
“斷子絕孫的王欣誠!”
“兔崽子!”
“千刀萬剮的王賊!”
上千人的謾罵聲最後響得如同雷聲一般,滾滾向岸邊襲去。
甘陝綠營一開始還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他們就聽出了其中的山西口音,意識到擦身而過的明軍艦隊中大概裝的是山西綠營的俘虜。
“是那幫山西佬麼?”王欣誠的標營指揮在恩主身邊,笑嘻嘻地問了一句。
“肯定的了。”王欣誠頗有點唾面自乾的意思,雖受千夫所指,但卻一點也沒有生氣:“肯定是那幫豬仔。”
“豬仔?”標營指揮有些疑惑地追問道。
“嗯,這是鄧提督的原話。”
在和王欣誠達成協議後,心情愉快的鄧名隨口稱王欣誠為賣豬仔的,但馬上就意識到那都是華人的血淚史,在反省自己用詞不當的同時,對這個字眼絕口不再提了。但王欣誠卻聽清楚了,牢牢地記住了這個詞。一開始他覺得似乎用牛仔稱呼這些被賣掉的山西佬更妥當,畢竟他們都是被折算成牛付給明軍的,但細細一品味,王欣誠覺得這個詞確實很妙。
“哈哈,確實是一群肥豬啊。”標營指揮哈哈大笑起來。
交易結束後,鄧名按照慣例要付給王欣誠回扣,而王欣誠也意識到他一口氣把輔兵都賣了會影響戰兵的行軍,就找鄧名要了一些陝西民夫和幾條船。現在王欣誠計程車兵把輜重放在船上,不但行軍步伐輕鬆,也完全不用提心吊膽,不用害怕會有明軍的水師衝出來搶奪他們的盔甲。
完成交易后王欣誠也沒有獨佔全部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