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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還小些。提督定下規矩不許納妾,這樣也不至於民怨沸騰。”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過要是不去湖廣買些不,招募些姑娘回來,再怎麼不許納妾也沒用,沒法均得了。”鄧名越想越是頭疼。在男丁問題上,成都需要更多的勞動力,可男丁需要成家;官府需要糧食、所以鼓勵墾荒,而工廠也需要人手;戰略上,渝城如鯁在喉,可是拿下它對解決川西愈演愈烈的各種矛盾卻沒有什麼幫助。商人、工人和農民都更希望向富庶的東南進攻:“趕快把這仗結束了吧,回敘州的路上我們好好想想下一步行動。”
第三節 壓力(下)
半個月前,昆明。
雖然晉王嚴禁手下議論朝廷和內閣,但晉王府裡的人對流亡朝廷的不滿還是愈演愈烈。
鄧名返回四川不久,晉王府就收到了永曆朝廷的敕令。見到給鄧名的爵位後整個晉王府都震動了,覺得這是對功臣的極大怠慢,李定國更擔憂鄧名會勃然大怒——如果鄧名真的不是宗室的話;而更大的危險是讓李定國的一番苦心白費了,已經接受了協議的鄧名因為朝廷的慳吝而不受任何束縛,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此,李定國沒有立刻把聖旨送往奉節和成都,他的兒子李嗣業也沒有立刻啟程前往川西,而是速派使者去緬甸懇請天子和朝廷收回成命。李定國計劃等朝廷改變了主意後,再讓晉世子帶著朝廷新的恩旨去一趟川西,鞏固兩家的關係。
可是天子拒絕修改旨意。透過走這一趟,晉王府的使者也看明白了,關鍵還是天子,內閣告訴使者這完全是皇上的意思,閣老們完全贊同晉王的意見。而經過一番琢磨,李定國和晉王府的人也終於明白過來,原來皇上這個聖旨並不是小氣或是看不起鄧名,而是隱隱有懷疑晉王李定國的意思啊。
晉王府本來就有很多人對天子不滿,當想通了緣由的人提醒了那些還沒有明白過來的人,幾天之內就是群情激憤,而這時李定國的禁令也發了下來,不許任何人再討論或是猜測皇上聖旨裡的意思,才算是把流言控制住,沒有進一步引發更大的搔動。
這個聖旨一出,李定國感覺自己搖搖欲墜的假黃鉞權威又被繼續削弱。若是讓世子拿著這份聖旨去成都,估計暗地裡還會受到對方的譏笑——不過若是考慮到天子背後的用意,那聖旨還是起到了他應有的作用,成功地讓昆明和成都互相牽制。
最後李定國就讓兒子帶著這個聖旨去奉節找文安之,讓文安之代傳一下,省得自家丟臉,再順便觀察一下那個委員會的運作。
李嗣業憋著一肚子的氣,對他父親抗議道:“上次是內閣攛掇皇上遙封魯王為監國,任憑父王怎麼反對也沒用,聽說延平郡王一見到聖旨就把魯王送去澎湖了,算是和張尚書掰了。這一回內閣不攪和了,皇上又來了,這封聖旨一下,任誰都看出來皇上又是在搞制衡。”
“制衡大臣,本來就是正道,為父這個假黃鉞確實有些太重了,制衡為父也是把為父當成大臣看嘛。”李定國倒是很看得開:“我們以前還當過賊呢。”
既然李定國堅持,李嗣業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上路了。
晉世子走了不到半個月,又有急報送到,說是貴州的吳三桂有異常舉動,全貴州的清軍都在秋收後突然行動起來。現在雲南的明軍實力較差,所以昆明一直全力提防著貴州,在和鄧名達成協議後,後顧無憂的李定國更是把全部偵查力量都轉向東面,吳三桂那裡才一有動作,昆明就得到了訊息。
李定國聞訊下令全省戒備,昆明戒嚴。又過了幾天隨著更多的訊息傳來,晉王府終於斷定吳三桂此次的打擊目標是水西安家,而藉口是安家決定響應李定國,以明皇室和晉王的名義起兵抗清。
在鄧名的前世,安家就是被吳三桂用一模一樣的理由剿滅的,而逃走的安家遺孤因為在三藩之亂時站在清廷那邊,所以得到了赦免。安家後人宣稱吳三桂說得沒錯,他們安家是因為忠義和不忘李定國的恩德所以才起兵抗清,清廷也對他們的這種忠義表示了理解和讚賞——這樣忠義的前朝孤臣現在轉而支援滿清,也是天命發生轉移的確鑿證據之一。
只是現在,晉王府知道倒黴的是安家後,出現了一陣幸災樂禍之聲。控制烏蒙大片領土的安氏水西是貴州的地頭蛇,早在萬曆年間,安家和另外一個地頭蛇奢家就舉兵翻盤,製造了震動西南數省、戰火延綿十年的奢安之亂。
為了保衛西南的百姓,抵抗安家的搶掠,萬曆向雲貴投入大兵十幾萬,軍費數百萬兩。安家的叛亂無疑呼應了努爾哈赤在東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