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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口聚集區方便明軍籌措糧草,還有平坦適合大軍通行的河谷地形;而如果拿不下八莫,明軍想入侵緬甸腹地就要從緬北的深山老林爬過去,不但曠曰持久,而且糧草還要從己方領地轉運,這是昆明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的:“我已經打探清楚城防虛實,不過還沒有去打,現在緬甸方面還認為我們只是虛言恐嚇。我們要麼不打,一旦打下八莫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搗瓦城。”
第十節 決議(下)
這兩個月來,成都一下子流行起了一個新詞,那就是“院會”,這個詞是參議院和帝國議會的合併簡稱。
在鄧名的設想中,這個參議院和議會是類似大英帝國上、下兩院的結構,兼顧上層和民間的利益,互相制衡以達成妥協。鄧名認為這個模式很適合現在的具體情況,他需要透過分享戰利品來調動西川人的積極姓,只有發揮出遠超封建''制度的經濟和軍事動員力,川西才能表現出咄咄逼人的進攻態勢;而上層官員的利益鄧名也必須要考慮,因為這些人是川西集團的膀臂。
不過鄧名的設想完全是一廂情願,或者說只存在於鄧名的心中,是他前世的議會制度的摸樣。現在鄧名明確表示他無條件地支援院會的一切決定,用任堂的話說就是給予了院會以“假黃鉞”一般的權利。參議院自不必說,各行各業的老闆也聞風而動,爭先恐後地想加入議會,以便為自己的買賣謀求更多的好處。
無論是劉晉戈還是其他官員,很快都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對抗院會的能力。川西集團的一片散沙狀態對鄧名來說是一個大麻煩,他本人都需要和各個階層進行妥協來達成自己的意願,有時鄧名可以利用自己的聲望說服別人同意他的看法。而對知府衙門、銀行、稅務局來說,這完全是災難,他們平時就誰也別想指揮得動誰,只能揮舞著鄧名語錄互相進行攻擊,然後各行其是。
只有兩、三年曆史的川西集團從來沒有進行過任何清洗或是政治運動,大部分人對鄧名都沒有多少畏懼感,就更不會畏懼劉知府、熊行長他們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對抗代表了鄧名權威的院會,甚至根本沒有人動過這個念頭。即使是在軍中,也沒有一個有權威的核心:李星漢基本是個凡是派,一心把自己牢牢拴在鄧名效忠鏈上的李中校,只要是鄧名的意願他就不會反對;任堂以名士自詡,說怪話的本事是有,但也不會動腦筋去策劃陰謀,替劉晉戈火中取栗、篡奪鄧名的權利——如果劉晉戈真有這個念頭並且透露出來,說不定任堂反倒要在軍中號召他的浙兵老鄉打倒野心家了;周開荒只關心練兵和他下飯用的醃菜;最後一個穆譚在川西軍中的勢力最小,而且他和老闆們的關係也都很好。
因此在最初的迷惑過後,劉晉戈想到的就是和袁象一樣艹縱選舉,讓他的手下能夠躋身議會,好發展自己的勢力——這其實是個很可憐的目標,劉晉戈的行動也不過是一種保護自己行政讀力權的本能而已——但即使是這麼有限的目標,劉知府也沒能得逞。
首先劉晉戈夾袋裡沒有什麼人,他自己是靠著鄧名的權威才能坐在成都知府寶座上的,最近還和袁象為了戰俘的事鬧得很不愉快,更因為賭氣而遲遲不肯籌建成都的分贓會。所以劉知府和成都商人的關係稱不上有多好,那些看著敘州議會眼紅的老闆們對劉晉戈早就有了不少意見。而這次倉促召開院會後,敘州議會憑藉先發制人的優勢,光明正大地以帝國議會自居,趁亂佔據了不少好位置,這些後果都被成都人賴到了劉知府頭上。
而且劉知府還有一個大敵,那就是參議院。相比鄧名想象中更有權威的下院,現在的川西,明顯是上院更有優勢,議長劉曜和他的同僚更把議會看成參議院的下屬部門或者說分支機構。好不容易抓到了權利,他們哪裡肯看著老仇人劉知府往他們的地盤裡伸手?因此參議院挺身而出,挫敗了劉知府動員亭士幫他的吏目收集手印的陰謀。
但不允許劉晉戈艹縱選舉不意味著參議院不艹縱,準確地說劉曜他們阻止劉晉戈艹縱選舉就是為了給自己艹縱選舉鋪路。青城派頭目和很多商行老闆都是過去的上下級關係,而且參議院是一個常設機構,裡面的成員還都是鄧名“欽點”的;而議會是一個非常設機構,裡面的議員都是兼職,平時照顧自己的買賣,閒暇時湊在一起開個會,討論一下發財的計劃——按照鄧名的看法,民選代表了法理,理應比欽命的上院議員更有底氣,但這個時代的人並不是這麼看的,按照效忠鏈的規則,他們認為明顯是欽點、常設的參議員們更代表鄧名的權威。
在劉曜等人的努力下,前輔兵出身的老闆們奪取了議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