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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蘇克哈薩,外界或許認為這個兩白旗的人很可疑,而且有動機勾結鄧名出賣皇太極的兒子,但鰲拜作為深知內情的重臣,完全清楚這個人就是一顆牆頭草,而且在議事會議上無條件地支援索尼。
不過鰲拜琢磨得頭疼,也想不出索尼出賣先皇的動機,即使鄧名是搏果爾的傳言為真,索尼也不能從鄧名那裡得到更多的好處,他已經從順治那裡得到了一個奴才能夠得到的最高地位。這樣算起來,就是鰲拜都比索尼更有理由勾結鄧名——也許博果爾會信任他,把他從福臨的第二心腹奴才提升為博果爾的第一心腹奴才,但是鰲拜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在最初的震驚過後,鰲拜不能不開始思考鄧名為何要把這個訊息透露給禁衛軍的俘虜們。很顯然,若是鄧名真的在輔政大臣中有一個內應,那他一定會竭力保護而不會故意將他暴露。反過來說,鄧名是在有意地誤導朝廷,試圖讓朝廷相信叛徒就是輔政大臣中的一個,從而掩護那個真正的內應。
和鰲拜相同,索尼現在也有了類似的推測,他甚至進一步猜測鄧名可能從不同的渠道獲得了皇帝的行蹤和新帝的年號。除了那個出賣皇帝的叛徒外,鄧名透過另外的方法實現了“康熙”這個年號,比如是索尼、鰲拜的某個師爺幕僚——這些人在康熙這個年號的確定上都起了很大的作用,那些參與討論的漢人大臣也或多或少地施加了一些影響。
這個猜測雖然聽上去有道理,不過還是解釋不了鄧名為何要放出這個風聲,如果索尼或者鰲拜的某個幕僚是鄧名的人,那絕對是鄧名寶貴的財富,他沒有道理冒著細作暴露的風險向禁衛軍炫耀自己的能力——把這樣珍貴的情報來源浪費在年號問題上,實在太過兒戲了。
這些天鰲拜和索尼苦苦思索著鄧名的意圖,試圖找出他隱藏著的驚天陰謀,甚至還不敢和幕僚們商議,以免受到那個“細作”的誤導。要是他們知道鄧名不過是一時興起,絕對會氣炸了肺。
儘管懷疑自己的幕僚,但鰲拜還是沒有輕易地進行任何清洗,因為清洗自己的幕僚,就等於向眾人宣佈自己有洩露機密的責任,勢必要為先皇的駕崩負責,這是鰲拜絕對不想承擔、也根本承擔不起的責任。
今天又將召開御前會議,幾個輔政大臣隔著遠遠地站著,警惕地保持著距離,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再沒有人象以前那樣走到其他人身邊低聲說話。漢人臣子則躲在更遠的地方,同樣是一個個孤零零地,直到他們被太皇太后派來的御前侍衛召去。
第二十五節 駭浪(上)
大臣們魚貫而入,進殿見了皇帝和太皇太后,行禮完畢以後一個個都低著頭悶不吭聲,等著別人先開口。
“康熙”案的爆發徹底改變了御前會議的氣氛,原本那些漢臣都鉚著一股勁想在太皇太后面前露個臉,但現在都遠遠地躲著,輔政大臣哼哼哈哈的全都是一幅沒擔當的模樣。
本來被太皇太后寄予重望的鰲拜,這兩天也沒什麼勁頭了。康親王、安慶王一開始集中火力在索尼身上,當這個首席保皇黨啞巴了以後,親王黨的火力立刻轉向鰲拜。原本燕京的旗人對索尼的懷疑最大,大家都說“康熙”這兩個字是索尼先拿出來的,但安親王居然主動替索尼解圍,說“康”字是鰲拜先提出來的。
安親王這一句話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可是把鰲拜砸得不輕,每次想到這裡鰲拜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初我手下的幕僚想出來的年號有好幾個,其中排名第三的年號是有個康字,但那也是‘康德’不是‘康熙’啊!”
在親王黨的誘導和暗示下,現在對鰲拜的轟擊已經開始超過索尼了。以前一直聲稱是漢人走漏訊息的親王黨,現在開始在旗人中“謹慎地懷疑”可能是重臣的幕僚、僕人甚至是家人洩露了情報——就算這個說法成立,害死先皇的連帶責任也足夠讓重臣找繩子上吊了,這正是鰲拜無論如何也不肯在家中進行排查的原因。
現在重臣集團不但不能排查細作,反倒要一口咬定“康熙”案是謠傳,鄧名根本不是這個意思。重臣集團一定要拼死撐下去,年號更是不能改,只要撐到皇帝成年、鄧名被剿滅的那一天,這件事在史書上也就成為懸案了。
“關於禁海一事,愛卿們有何意見?”國家還需要運轉,戰爭也要繼續下去,今天太皇太后召集保皇派來商議的重點,不是如何反擊親王派,而是確定下一步的戰略和國策。
“這個時候索尼一定得說句公道話了。”鰲拜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順治對黃梧的禁海策略很有興趣,順治談到此事時,索尼和鰲拜都覺得雖然禁海造成的損失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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