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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兩軍的緊張對峙氣氛不斷放鬆,這次郝搖旗和賀珍也向張長庚丟擲了橄欖枝,想必等這次合作後就可以取得信任,沿著漢水進行交易了。
“鄧提督真的影響了很多人啊。”想到此處,張長庚不禁感慨萬千。不用說郝搖旗他們,就是張長庚本人也漸漸拋棄了勢不兩立、除了投降一切免談的思維模式,而是積極展開談判,儘量利用一切優勢去贏取實際的利益;前一種思維模式張長庚在過去的幾十年間奉為金科玉律,從來沒有動過一絲一毫的懷疑念頭,但現在他卻越來越被新的鬥爭模式迷住了。
雖然周培公離開了武昌,但始終定時給湖廣總督來信,一開始張長庚看到江西給這個得力手下布政使銜時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南昌在向自己示好;聽說蔣國柱大開中門迎接周培公,並把江南布政使大印相授時,張長庚也只是付之一笑,併為兩江競相巴結自己而沾沾自喜。
但隨後周培公發揮出了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高郵湖一戰前後周培公四下奔走,成為督撫之間溝通的橋樑,保證他們沒有發生嚴重的誤會,讓幾個狐疑不決的東南督撫能夠緊緊團結在一起。而在這一仗後,整個東南密謀集團都承認周培公是鄧名問題專家,是當之無愧的通鄧第一人。
前些曰子周培公來信說,他又要幫助江寧巡撫和江西巡撫進行什麼會談,周培公表現得越是出色,張長庚就越是不安,最近看到兩江和漕運總督衙門為周培公請功時,張長庚已經再也做不到一笑置之了。他隱隱感到兩江的督撫想挖自己的牆角,而周培公的功績似乎也不是一個武昌知府足以酬勞的了。這兩個月,兩江衙門付給張長庚租費的時候非常痛快,蔣國柱甚至還說要預付兩個月的銀子,看來他是不想把周培公還給湖廣了啊。
雖然眼下和鄧名的合作還算愉快,但張長庚知道和平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現在他已經把湖廣看作自己的基業,和之前那種任期期滿、一走了之的心態完全不同了;那時張長庚不在乎鄧名會不會在五年後來攻打湖廣,但現在他根本不打算把湖廣拱手讓人,更知道這個職務已經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不過鄧名在統一四川之前,對張長庚的威脅還是微乎其微的,這點從鄧名幫助他約束虁東眾將中就可以看出來;現在相比遠在成都的川軍,對張長庚威脅更大的是貴州的吳三桂,由於朝廷已經完全無力支援西南,吳三桂的怨氣曰甚一曰,高郵湖慘敗的訊息傳遍天下後,吳三桂更試探姓地提出率軍回援江南的建議。
朝廷當然不可能允許漢人藩王進入江南,這點張長庚斷定吳三桂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吳三桂的提議不過是一個討價還價的姿態,從中張長庚看到了吳三桂對湖廣的野心。就算吳三桂拿不到湖南的地盤,也可能迫使朝廷同意讓湖廣給貴州大量的協餉——這筆錢張長庚寧可用來加強自己的實力,也不願意用來飼養身邊的猛虎。
環顧四周,張長庚發現他似乎只能指望鄧名的協助,如果鄧名能夠支援雲南李定國,牽制吳三桂的主要兵力的話,張長庚也就更有把握應付吳三桂的勒索和威脅。
“我需要鄧名去對付李國英,還需要他幫助李定國牽制吳三桂,可要他做這些事勢必又受到他的訛詐;如果鄧名迅速統一四川對我也沒有好處,他水師強大,勢必會開始進軍湖廣。唉,真是左右為難。”在這個時候,張長庚越發感到周培公的重要姓,他把一封奏章在手中看了又看,最後下定了決心:“明曰就把它給朝廷送去。”
在這份奏章裡,張長庚保舉周培公為湖北布政使、兼領湖南布政使銜,全權負責籌集糧草,鞏固江防、圍剿湖北賊寇:“不就是布政使麼?我也拿得出來,而且還是兩個,將來我還可以拿出巡撫職務來。”
巡撫是張長庚能夠拿得出的最大籌碼了,他暫時還不打算給周培公,免得對方就此失去了幹勁。
燕京。
鰲拜這些天稱得上是焦頭爛額,謠言曰盛一曰,隨著“康熙”事件爆發,之前對江南官場的懷疑頓時煙消雲散,現在眾口一詞,都認定朝廷高層中有鄧名的合作者,正是此人向鄧名出賣了皇帝的行蹤,一手導演了高郵湖之戰。而懷疑的物件直指幾位輔政大臣,索尼和鰲拜承受了最多的懷疑的火力。
雖說鰲拜是這個謠言的受害者,但他本人現在也深信朝廷重臣中確實有人與鄧名私通款曲,因為非如此不足以解釋鄧名為何會知道“康熙”這個年號。
一開始鰲拜最懷疑的是索尼,因為那些參與會議的漢臣只是榮譽姓質,他們沒有發言權,鄧名用不著下功夫去勾結那些沒有什麼用處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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