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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輪值制度,現在在武昌負責管理賬目的是盧歡。
盧歡向鄧名報告,現在平均每天運到武昌的川鹽已經高達四萬斤,基本滿足了湖廣所需,而鄧名在下游的作戰讓淮鹽一蹶不振,成都鹽商們對前景充滿信心,已經自發地出錢在敘州勘探,準備在那裡再開闢一些鹽場。
鹽商們與劉晉戈的關係很好,見到鄧名後盧歡就竭力為劉知府分辨,稱這件事劉晉戈並無責任。
這些貨物都是靠軍隊贏得的,鄧名定下的稅率比鹽還要高,給商人預留的利潤只有二成左右。可劉晉戈對鄧名到底從下游向武昌運回了多少戰利品並無概念,所以也不知道稅務局到底應該向他繳納多少稅收。雖然欠條代用券導致工業銀行應繳納的稅賦縮減到了原來的二分之一左右,但數目依然相當龐大——明軍從下游獲得的贖城費、軍費、賠償、府庫報效是個天文數字,即使丟擲了鄧名的花銷人高達數百萬兩白銀,再經過幾輪貿易,數額更是龐大,所以劉晉戈已經喜出望外了。
鹽商可以算是劉晉戈在武昌的半個耳目,但他們既然無權去查府庫的賬本,那他們也無法向劉知府提供準確的數字,也就是今天盧歡才從鄧名這裡得知,本來成都能夠拿到的賦稅應該是現有的兩倍。
“要是工業銀行掙了很多錢,我也就不這麼生氣了,但他們居然也沒有掙到很多錢,好處被武昌這裡的縉紳分走了很多。”鄧名對盧歡抱怨道:“於佑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盡心盡力地幫武昌向成都傾銷貨物,在定價上屢屢吃虧,拿到別人留下的一些殘羹剩飯就沾沾自喜,還以為自己大賺特賺了。”
桌面上就擺著欠條憑據的協議,鄧名指著那協議罵道:“長江的航道控制在我們手中,明明是人家求著我們買貨,居然還有賠償條款,還是利滾利!再看下面這條,這憑據居然還要一成的保證金,武昌的這般殲商,他們怎麼不乾脆要求全額保證金呢?讓我軍徹底替他們打工算了。”
“提督不必著惱,”盧歡勸解道:“這本來就不是提督的意思,提督不承認便是了。”
“嗯。”鄧名輕聲應了一聲,如果這份協議更苛刻一些的話,他估計就會不顧一切地撕毀協議了,不過這份協議定的相當巧妙,雖然侵害了明軍的利益,但好像還在可容忍範圍內,讓鄧名有些左右為難。想了一會兒,鄧名還是搖頭道:“不妥,雖然於佑明和樸煩根本沒有權利簽署這樣的協議,但武昌這邊的人認為他們有;我宣佈這份協議無效很容易,也沒有什麼站不住理的地方,但武昌這邊的人會認為是我出爾反爾,此例一開,將來他們就會懷疑我們的信用。”
武昌這裡畢竟還是滿清控制區,鄧名能夠順利地把生意進行下去,相當程度上還是靠著自己良好的信用,因此他也是投鼠忌器:“陸塵音沒這眼光,這裡面肯定有周培公的好事,他的條件很狡猾,不是貪得無厭,算準了我不肯兩敗俱傷。”
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鄧名隨口稱讚了盧歡一句:“還是你們明白事理,沒有跟著樸煩他們犯蠢。”
“這都是我們自己的買賣,不能不上心啊。”盧歡兩年前還是個輔兵,聽鄧名誇獎自己也是心花怒放。
“哦。”這話讓鄧名若有所悟,他追問道:“你們不接受這個欠條憑據,武昌那邊沒有什麼意見嗎?”
“一開始是有的,陸塵音還跑去和葉老闆理論,但葉老闆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這些川鹽都是我們鹽商的私人財物,不是提督的貨物,他也就不糾纏了。”至於鹽商扣下的那三分之一的特別貨物,都根據劉晉戈的指示換成了生鐵和耕牛衝抵稅款,那些貨物也都被劉晉戈按照鄧名之前的模式補貼給成都的商行,扶持他們的發展。
“嗯,確實如此。”鄧名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他在武昌的貨物都是公家的,對於公家的東西,大部分人都會不由自主地不珍惜,或者說,如果公家的東西能為他們換取一些私人的利益,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惜的。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的問題,不該讓稅務局來負責監督出售貨物,這事怪不得於佑明和樸煩。”鄧名琢磨了一會兒,又徵求盧歡的意見:“如果我改變規矩,所有戰利品都不直接出售給武昌的人,而是先拍賣給都府的商人,然後讓他們和武昌的人交易,你覺得會有人買嗎?”
盧歡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提督打算賣多少錢,又如何徵稅呢?”
鄧名打算採用投標模式,以後把貨物都分開讓成都的商行競標,價高者得,這些貨物運到武昌時就已經是私人財物,然後貨物的主人再與陸塵音去做買賣,若是將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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