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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趙良棟仍信心十足地發起反擊,打算靠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把明軍逐個擊破——我的兵練得更好,我的反應更快,所以即使大家都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煩,也是我解決得更好、更快,結果還是我贏。
之前趙良棟已經奉命回陝西編練新兵去了,鄧名他們都認為,若是趙良棟在渝城的話,很可能明清兩軍早已經打起來了——這對明軍來說既是威脅也是機會,渝城的防禦絕對不會像李國英主持得那樣滴水不漏。
任堂的坐艦駛到渝城附近時,從渝城到銅鑼峽的江面上已經滿是明軍的艦船。川陝總督被驚動,已經跑上城樓向著江面上眺望——這個陣勢和明軍駛出夔門時有些相似,但給渝城清軍送去的肯定不是喜悅。
城樓上的胡文科等人已經吃驚地說不出話,受到了極大的震動。至於那些低階軍官和士兵,更是看著江面發抖。總兵王明德和張勇的表現稍好,並沒有像士兵那樣顫抖不止,但臉上也都沒有一絲血色。
順治十五年吳三桂從渝城前往遵義,滿清從兩江抽調了大量船隻,強行透過三峽向渝城運輸糧秣,那時王明德見過蘇松水師為兩江運輸船隊護航的聲勢。但即使是全盛時期的蘇松水師,也遠遠無法與今天從銅鑼峽中開出來的川西水師相比。
譚詣叛變的時候,王明德和譚詣的聯合水師追擊袁宗第,水師追到銅鑼峽時也就覺得足夠遠了,班師返回了。但現在明軍的先鋒都到了渝城城下,後面的艦隊仍在源源不斷地開來,就好像無窮無盡一般
第三十節 威壓(下)
李國英一直站在渝城城樓上,身邊站著他的標營軍官和衛士,看到鋪天蓋地而來的川西水師後,這些標營官兵都張口結舌,戰慄不已。就算是川陝總督本人,此時藏在袖口下的手指也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
陝西的造船能力不強,多年以來主要是造一些木排、舟楫,在嘉陵江上運輸輜重。至於戰艦也沒有特殊的設計,只是相對較大、較結實而已——對於四川的明、清兩軍來說,運輸船一樣可以當作戰艦使用,反正雙方的主要交戰模式就是跳幫,連弓箭和撞擊戰都比較少。嘉陵江的清軍水師一直是以水平相當的袁宗第部為假想敵的,李國英因為資金緊張,不能放開手腳生產船隻。
而眼前明軍的川西水師則與清軍的嘉陵江水師完全不同,與明軍的大艦一比,清軍的船隻就好像小漁船一般。李國英很清楚,憑藉陝西現在的造艦能力,就是給他十年時間也休想組建起一支能夠對抗川西水師的艦隊來。
明軍的頭一艘戰艦已經越過了渝城,繼續向上遊駛去,李國英看到每一艘明軍船隻的船體都深深地陷入水面,沒有一艘船是空載。
“明軍的船看上去得有二百艘以上,如果其中裝的都是士兵的話,這些船上還不得有六、七萬大軍?”李國英臉上仍是一副沉著的表情,但心中已經是驚駭萬分:“而且鄧名的船還沒有開完,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船呢。”
如果這些船中沒有裝滿士兵的話,那就意味著明軍擁有大量的輜重,只要看看川西水師的規模,李國英就很清楚他絕對無法與鄧名進行一場消耗戰。
任堂站在船尾,看著剛剛被拋在身後的渝城城牆,他把右臂筆直地高高舉起,準備向身邊的鼓手發出命令。
第一次從武昌返回時,明軍士兵擊鼓而過,但也就是那一次而已,以後每次途徑武昌的時候,鄧名為了和張長庚維持關係,從來沒有再進行過類似的示威。不過在九江、在安慶、在池州、在南京、鎮江和揚州等地,明軍一個不落地向那些城市擊鼓示威。用鄧名的話來說,這就像爆破漢陽的城牆一樣,是向滿清的地方官表達川軍的善意——讓他們知道川軍有攻擊他們的實力,只是因為滿懷善意才沒有付諸行動——第一次聽鄧名這麼對周培公解釋時,任堂在心裡給自己的統帥送上了一頂“強盜”的帽子。以後每次鄧名釋放善意的時候,任堂就覺得長江提督的邏輯看上去更不像是正人君子所有的了。
“李賊負隅頑抗,罪不容誅。”由於李國英的頑固立場,導致明軍長江航運受到影響,不得不一次次地耗費巨資動員水師護航,因此任堂對李國英相當痛恨:“這次我們是向王明德等人釋放我們的善意。”
喊出這幾句話後,任堂就把手臂揮落,早就做好準備的鼓手立刻重重地敲起鼓來。
一艘接著一艘,明軍船上的戰兵們合作得相當默契,配合著鼓點,用手中的武器有節奏地敲打著船幫,和戰鼓聲融為一體。
咚,咚,咚,咚長蛇般的川西水師從渝城城外緩緩經過,鼓聲同時從東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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