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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得了嗎?”
“要是皇上下旨呢?”半響後,沐天波終於把這句話吐了出來。
“那就只能盼著保國公明白事理了。”閣老們異口同聲地答道。
聽緬甸使者說完要求後,王皇后又驚又喜,喜的是明軍中畢竟有個人能拿主意,驚的是緬人居然把鄧名查得一清二楚。
“肯定是那軟骨頭的馬吉翔!”王皇后在心裡嘆道,偏偏這個首輔和她丈夫還頗投脾氣,真是應了“不識其人觀其友”那句話了。
聽完緬甸人的要求後,永曆二話不說就讓近侍磨墨,然後就要寫聖旨。見狀王皇后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皇家體統,從後面快步走出來。王皇后不敢指責天子,更不敢在其他人面前反對皇帝的決定,只是跪倒在丈夫的腳邊,低垂著頭,在心中無聲地吶喊著:“這個聖旨不能下啊。”
“婦道人家不知道禮數,讓貴使見笑了。”永曆龍飛鳳舞地把緬甸人要的聖旨寫就,交給緬甸使者帶走。
使者出門後,王皇后實在堅持不住了,無法保持直挺挺的跪姿,雙手撐住地面抽泣起來。
“不寫聖旨,朕今天就未必過得去。朕一身系祖宗、社稷之重,豈能意氣用事?”永曆生氣地喝道:“你還懂不懂事?”
王皇后默默地流淚,沒有回答。
“這肯定是馬吉翔骨頭酥了,不肯為朕分憂,”永曆恨恨地罵了一聲:“只能盼著保國公明白事理了。”
第二十節 偽詔(下)
過了幾天提心吊膽的曰子後,緬甸使者又一次來到內閣官員的關押地,這次他們帶走的人和上次差不多,只是少了一個沐天波。
這段時間裡待遇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得更糟,衛兵的態度也基本保持原樣,官員們都猜測明軍大概在原地不動。今天緬甸人既然又派使者來了,那肯定是上次的行動不順利,不然莽白沒有必要再次派人來——這對大明的官員們來說倒是一個好訊息。
等了大半天,馬首輔終於回來了,他一進院子就宣佈道:“保國公不肯退兵!”
歡呼過後,大家問起今天那個莽白又打算做什麼。
“哦,他問老夫如何才能勸說保國公退兵。”馬吉翔答道。
“元輔怎麼回答他的?”
“老夫指點了他一番,至少有七成把握讓保國公退兵。”馬吉翔大言不慚地說道,見眾人的臉色突然變了,馬吉翔微微一笑:“這次保國公就算退兵了,我們也不必擔心了。上次莽白自作主張,在保國公那裡碰了一鼻子灰;這次如果保國公真的退兵了,他就會明白,要想安撫大明將士非要我們不可。”
只要能起作用,自己的姓命多半就可以保住,馬吉翔覺得前途光明瞭不少。如果鄧名繼續進兵,莽白肯定不敢把事情做絕;而鄧名退兵的話,也能顯示出自己的足智多謀。
雖然盼著明軍能迫使莽白釋放自己,但聽到緬甸使者敘述鄧名的原話時,永曆還是感到一陣陣怒火從腹間升起,一直竄到喉頭,幾乎要從口中噴湧出來。
緬甸人上次說,鄧名不在乎皇帝怎麼想,讓永曆感到非常彆扭,但他寬慰自己這可能是緬甸人在挑撥離間;而這次鄧名更是公然對緬甸人稱,大軍千辛萬苦入緬,絕不能無功而返,誰的聖旨也不好使。但如果哪個緬人敢動皇上和內閣一根寒毛,就做好全家被滅的心理準備。
永曆憑直覺認定這幾句話不是緬人編的。如果鄧名不是真的這麼態度強硬,緬甸人似乎也沒有編造的必要和動機。
“這個鄧名到底是不是忠臣?”永曆不禁想起鄧名從來不肯透露他的身世,上次聽說川軍不遠萬里來勤王永曆還有些受感動,但現在不由自主地開始往壞的方面想:“鄧名是不是有異心啊?在將士面前這樣不顧朕的臉面。”
雖然不希望對方執行自己的聖旨,但當臣子真的無視它的時候,皇帝卻又怒不可遏。白文選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才遲疑不決,不願意做費力不討好的事;鄧名同樣心裡有數,但是鄧名對永曆並無絲毫期盼,只要永曆還能活著坐在大明天子的寶座上就行。從這個角度上說,永曆對鄧名的懷疑也沒錯,作為一個曾經的現代人,鄧名對皇權的蔑視要比李定國、白文選徹底得多,後兩者可能會對某個坐在寶座上的皇帝不滿,但絕對不會像鄧名這樣對寶座本身都毫無敬畏之情。
而今天緬甸使者帶來的要求,聽上去也不像是莽白能夠編出來的。永曆看了一遍緬甸人要求他抄寫的草稿,感覺這很像是他的內閣幫忙擬的,內容十分惡毒,口氣也非常不善。如果真的把這封信送去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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