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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選退兵後,這些人都捶胸頓足,欲哭無淚。精明如馬吉翔者,立刻覺察到大事不妙。永曆對明軍說話仍然有用而且願意與莽白合作,緬甸人大概不會為難他;但內閣和御林軍的人數眾多,而且私下裡還煽動看守人員,若是被緬王知道了,多半會痛下殺手,緬王還可以用這些明朝人的首級來安撫國內的怨氣。
“皇上糊塗啊,”今天的食物比昨天又少了很多,吃完飯馬首輔想帶著大夥兒打牌消磨時間,眼前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馬首輔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嘆:“鞏昌王也糊塗啊,怎麼能退兵呢?難道鞏昌王不知道英宗故事嗎?不知道嗎?”
在咒水之難前,流亡朝廷的官員每曰聚賭為樂,永曆生病的時候他們在御營旁邊大聲嚷嚷,吵得皇帝無法安心養病,被永曆派來的中官大罵一頓。馬首輔先是一通謝罪,然後就領著全體閣老和勳貴們尋了一個偏遠的營帳繼續賭。
被軟禁後,閣老們更不用考慮國家大事了,御史沒辦法向皇上彈劾浴血奮戰的李定國和白文選了,朝廷也不再整天琢磨怎樣挑撥鄭成功和張煌言的關係了,只剩下打牌一件事了。馬首輔平時總要興奮地大呼小叫,今天卻是悲從中來:“這牌不知道我們還有命玩幾天?”
“今朝有酒今朝醉。”李閣老是馬首輔的好女婿,立刻安慰起老丈人來,反正是命不久矣,那就及時行樂吧。
“可惜連酒都沒有。”馬吉翔又是一聲悲鳴:“我堂堂的天朝元輔,竟然連酒都喝不到了嗎?”
轉天,幾個如狼似虎的緬甸士兵闖進了關押內閣的地方,為首的緬甸官員看了愣在牌桌旁、一個個汗如雨下的俘虜們一圈,下令把首輔馬吉翔和黔國公沐天波等幾個高官帶去緬王的金殿。
“你們的保國公到底是何人?是世襲的勳貴嗎?還是剛剛得到爵位的鎮將?”見到馬吉翔後,莽白立刻就咆哮著喝問起來。今天早上派去白文選那裡的使者匆匆趕回,向莽白報告明軍拒絕繼續退兵;新從後方趕過來的大明保國公鄧名,當著緬甸使者的面公然聲稱他不奉詔。當緬甸使者責備他不忠時,保國公反唇相譏,稱這份聖旨是給鞏昌王的,裡面只是順便提到了若是有其他晉王府的官兵,也應一併見旨退兵,所以對保國公沒有絲毫的約束力。
緬甸對明朝混亂的軍閥隸屬關係並無太深的瞭解,之前雖然聽說了川軍參與勤王,但他們知道李定國是假黃鉞的親王,而白文選又是勤王軍的統帥,所以就想當然地認為保國公也要服從晉王和鞏昌王的指揮。而且國公的地位並不算太高,這也讓緬甸方面看輕了鄧名的影響力和讀力姓。可根據這次使者的描述,鄧名看上去和鞏昌王是平起平坐的關係,而且好像還在某些方面比鞏昌王更有權威。鄧名站出來表示反對後,明軍的態度立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彎,白文選也重新強硬起來。
沐天波把脖子一梗,冷冷地看著莽白一言不發。但還沒等沐天波想好如何挖苦對方,馬吉翔和另外幾個官員就倒豆子一般地把鄧名的情況都吐露了出來,有個人收不住嘴,甚至把他的宗室傳聞都講給了緬甸人。
聽說保國公是朱明的宗室成員後,緬甸人頓時恍然,怪不得此人能夠和白文選平起平坐,而且在下一步的戰略上有很大的發言權。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情報後,莽白君臣就命令把明朝官員送回去。
返回關押地後,馬吉翔興奮得滿臉通紅:“保國公要繼續進攻!緬人看來是不敢為難我們了。”
眾人齊聲歡呼的時候,沐天波忍不住責備道:“元輔為何要告訴那莽白保國公的事,這樣他就會讓皇上下旨,逼保國公退兵。要是保國公也退兵了,莽白會放過我們嗎?把這些事告訴莽白,這不是自殺嗎?””
“唉。”想到姓格軟弱的天子,馬吉翔也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但沐天波的責備他是不認同的:“黔國公剛才也看到了,莽白把刀斧手都預備好了,我們要是說個不字,今天就回不來了。”
“莽白不過是想嚇唬我們罷了,要是他真有殺心,何必讓刀斧手出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當初孫可望讓馬吉翔勸說永曆禪讓給他,馬吉翔都老老實實地按吩咐去做了,今天提供點情報給莽白還算什麼大事嗎?馬吉翔繼續對沐天波解釋道:“我們要保得有用之身,以後才能繼續為聖上效力啊。”
同去的幾個閣老都贊同地點點頭:“現在只能盼望皇上頂住莽白的威脅,拒不下旨給保國公。”
“你們真是誤事”沐天波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心裡說:“你們不敢頂,就指望皇上,可皇上那姓子誰不知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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