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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其實是冤枉鄧名了,鄧名從來沒有和委員會這麼說過,只是成都人普遍認為緬甸是蠻荒之地,大部分人根本沒聽說過富饒的麗江河谷的存在。而這個印象也透過成都人傳到了萬縣,讓賀珍他們有了類似的印象。
“左都督不讓我們去打江南,也不帶我們去緬甸。”賀珍撫摸著鄧名送來的禮物,若是以前他能拿到這麼好的幾根象牙,一定會非常高興,但現在卻一臉的沮喪:“這麼好的一根象牙,運到湖廣換十根金子沒問題。”
“還是因為我們是闖營唄,嘴上不說,心裡總是不願意我們壯大的。”黨守素和鄧名沒有什麼交情,這次不能去江南他也是心裡非常地不痛快。
“胡說什麼呢?”劉體純呵斥了一聲:“左都督和我們肝膽相照,你怎麼能有這種糊塗念頭?”
黨守素重重地一拍桌子:“剛才你也看到了,船艙裡滿滿的都是好東西,給我們的不過是零頭而已。要是我們有這麼一船寶物,能武裝多少兒郎了?鄧名分了一個夷陵給你,就把你美得不行,知不知道這是看大門的苦力?”
“胡扯!”劉體純大怒:“你好不曉事!這次緬甸我們又沒有跟著去,左都督人還沒有回來,頭一批戰利品就想著要給我們送一點珍寶來,左都督這麼惦念著,你卻把好心反作驢肝肺!”
“你說的不就是我的話嗎?不就是老賀剛才說的話麼?鄧名什麼好地方都不帶我們去,讓我們去啃渝城,可是卻不把糧草送過來,讓我們就這麼爛在萬縣。”黨守素越說聲音越高:“現在渝城空虛,明明很好打,可是川西不送糧食過來,顯然是不想把渝城給我們!”
不管決定是參議院還是帝國議會做出的,夔東眾將都認為這肯定是鄧名的授意。即使劉晉戈、袁象和賀道寧來信說明,他們的長輩也是將信將疑,其他人更是認定了成都院會不過是在執行鄧名的指示——對他們來說,如果沒有自己點頭,自己部下做出這麼大的決定是不可想象的
關於上次萬縣的大敗,李國英並沒有向燕京實話實說,他病好一些後,就竭力掩飾損失,幫忙一起說話的還有滿漢八旗和張勇他們。渝城之戰的慘敗雖然沒有全部暴露,但還是引起了清廷官場的又一次震動,在謠言四起的時候,清廷不便努力挖掘真相,只能把渝城的失敗大事化小。而由於西北的威脅,失去戰機的趙良棟部隊不能在渝城久留,看到明軍沒有進攻的意圖後,就又返回西北——這一次大規模的調動算是徒勞無功了。
燕京清廷還是不肯放棄渝城,聽說十餘萬大軍損失近半後,朝野已經是議論紛紛,這時再放棄渝城,就等於承認了明軍的大捷和四川局面的徹底糜爛。
得知調來的甘陝綠營已經離開後,萬縣明軍就一直想發動進攻,但成都方面表示糧食吃緊——既要供應東征、償付建昌的墊付、更要保證儲備,所以要等第一季的麥熟後才能提供,結果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鄧名肯定是想等他回來,然後由他出兵打下渝城,好歹分給我們兩個錢就算打發要飯的了。他就是信不過我們老闖營的人,他寧可帶西營的人去,也不會讓我們發財。”黨守素氣哼哼地扔下了這幾句話,大踏步地走出帳篷。
留下的人面面相覷,劉體純連著嘆了幾口氣,只是不停地搖頭。
片刻後,帳篷外又響起了咚咚的腳步聲,黨守素邁著大步又走回來了,進門後就讓他的衛士去取那幾根送給他的象牙:“我的東西忘拿了。”
衛兵抱著潔白的象牙離開後,黨守素又扔下了一句話才走:“說好了開委員會,但第一個決議他就不執行,那這個委員會還有什麼用?”
大家都感到十分沒趣,默默地把象牙分了,然後各回各營。
劉體純坐在自己的營帳裡琢磨了一會兒,就起身直奔袁宗第的衙門,見到老戰友後他開門見山地說道:“剛才黨守素、賀珍的話,你怎麼看?”
“黨守素和鄧提督不熟,賀珍更是個小心眼。”袁宗第安慰劉體純道:“提督為人如何,你我心裡還不清楚麼?再說成都那邊不是也說得很明白了嘛,現在根本是劉曜他們一夥人自作主張。”
“沒有鄧提督的授意?算了,我不和你爭這個。但人是會變的,老哥哥,將來三太子登基了,他會善待我們的,對吧?”
六月十曰,袁宗第把劉體純叫去,滿臉笑容地把一封信遞給他:“你兒子寫來的,他說成都的院會已經把庫存清點完畢,同意撥給我們糧草了,正在裝船。”
“這倒是個好訊息。”劉體純仔細地看過書信,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