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部分(第3/4 頁)
們的費用——無論貪汙、收儀金或是其他什麼灰色收入,反正由官員自己解決,朝廷不會掏錢幫官員養人。
而結果就是這些人確實成為了官員的私人助手,如同親兵拴在將領的效忠鏈上一樣,師爺也拴在了他們的東家身上。或許親密程度沒有將領和親兵那麼牢固,但當東家和朝廷的利益發生衝突時,這些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東家一邊,哪怕幫東家策劃投敵也是義不容辭。
因此鄧名決定把這個關係改一改,任堂和穆譚這兩個人還好辦,只要成立一個參謀機構就行了;但這兩個人的要求提醒了他,鄧名臨走前制定了一個大方針,那就是包括知府在內,他們如果需要幕僚的話,可以列一份需求名單,然後像志願兵一樣簽署兩、三年的短期僱傭合同,幕僚的薪水一律列入官府的開支——鄧名把這些人稱為臨時工。
在鄧名看來,僱傭這種臨時工有許多好處,他們屬於官府的人,拿著官府給的薪金,上下級的關係會鬆散一些。好比知縣固然會向知府拍馬屁,但肯定不會像幕僚那麼死心塌地。不過鄧名也知道,對於舊的主人、幕僚關係,這種改變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還很難說。
最大的問題就是稽核到底需要僱傭多少幕僚。以前都是官員自己僱,他們肯定不養一批光吃飯不幹活的閒人;現在由官府出錢,搞不好就會有人拿這個職位送人情,安插親戚朋友——尤其是成都和敘州的兩位知府,他們既有權決定僱傭的人選和數量,又掌握撥款的權利所以鄧名暫時只定了一個大方針而沒有具體措施,他打算在路上慢慢琢磨如何制衡。
到了奉節之後,任堂和穆譚發現這裡的大人物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多得多。夷陵的劉體純、巴東的黨守素,連以前和鄧名相當疏遠的施州王光興也來了。既然劉體純來奉節了,那李來亨自然不能動,不過他也派了一個副將和劉體純一起來;而且據劉體純所說,郝搖旗也正在趕來的路上。郝搖旗和賀珍達成協議,讓賀珍負責指揮漢水流域的明軍,而他抽空來奉節參加委員會的會議。
咒水之難讓文安之的心情很不好,本來因為渝城大勝而一片歡騰的奉節也因此陷入了沉寂。不過夔東眾將的反應並不是這麼強烈,他們在文安之面前顯得非常沉痛,但在文安之離開委員會後,大家的話題馬上就轉到了他們更關心的問題上。
劉體純認真地再次確認:“左都督肯定不會來了,對吧?”
“是的。”任堂答道,他全神貫注地等著劉體純向他說明為何奉節會聚集這麼多重要人物,他看到周開荒也是一臉嚴肅。
“嗯。”劉體純臉上明顯地露出失望之色。
“這件事和剿鄧總理有關。”
劉體純的話讓任堂又楞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剿鄧總理是周培公,不過有必要在明軍的會議上對敵人用敬稱麼?
“這位就是周布政使的密使,”劉體純把一個富商打扮的中年人介紹給任堂和穆譚:“他是和我們一起來的。”
周培公的使者向川西眾人行禮,然後開始介紹長江中下游的情況。據密使所說,明軍走了之後,兩江的經濟形勢急劇惡化,而蔣國柱和張朝都束手無策。
賦稅積欠是明朝的常態,在崇禎朝以前,明朝對於積欠常常進行減免,即使實行了考成法以後,一般收到七成的稅賦就視為合格。但考成法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當崇禎朝把清理積欠和考成合格掛鉤後,官員們為了自己的前途就拼命地徵稅,導致大批農民家破人亡。而滿清入關以後,繼續清理積欠。不過滿清主要針對比較富裕的江南而不是已經破敗的北方;而且清廷一直注意對災禍地區實行減免,再加上滿清的武力威脅和用屠刀建立起來的兇惡名聲,清廷得到了大量的賦稅,但卻沒有引起大規模的起義。
到順治朝後期,為了維持洪承疇的五千裡防線,清廷對兩江和湖廣的考成一直是以十分為合格,也就是說不管中途有多少損耗,不管用什麼辦法,官府一定要拿到足額的賦稅。這種嚴厲的考成使得東南百姓的負擔大增,平民一年到頭辛苦地勞作,卻沒有絲毫的結餘。至於底層的佃戶更是悲慘,田租平均已經高達產出的六成。
順治十六年,在萬曆年曾高達每畝數十兩的南京田價就只有十兩了,蘇州則不到十兩。農民被沉重的賦稅壓得喘不過氣來,自耕農的負擔漸漸向軍屯士兵看齊,而佃戶基本已經與軍屯無異——沒有人願意花錢去扮演軍屯屯兵的角色,當買地無利可圖時,田價就隨著不斷地下降。
鄭成功和鄧名兩次攻打江南,而福建、四川各條戰線上的開支依舊浩大,這讓滿清政斧必須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