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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佬是。”
“他們是一夥兒的,給老子往死裡揍。”
“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司馬平大聲嚷道,不僅是說給段師弟聽,也是喊給其他人,不過用的還是師兄弟們最嫻熟的江南話:“往死裡打那幾個直隸佬,別傷到山東佬。”
“他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兒的,你反倒知道他們不是?”段庚辰疼得額頭上青筋畢露,人已經半癲狂了:“都是北佬,北佬都是一夥兒的,師弟們往死裡打,對女的也別手軟。”
雖然不知道南蠻子在呼喝什麼,不過幾個北方人似乎軍心不穩,一直和自己糾纏的清軍軍官也顯得遲疑,高雲軒向後連跳兩步,擺脫了威脅,揮著棍子替邢至聖解了圍。雖然不忍心扔下師妹,不過再不走可能大家就都走不了,這時高雲軒已經站到了剛才那個答話的燕京人身邊。直到這個時候,這個川軍還不放棄麻痺敵人,依舊堅持聲稱自己不是明軍,雖然很欽佩對方的執著,但高雲軒認為這是無用的努力。
這個人的身手不錯,而且顯然是五個川軍的頭目。高雲軒拉了一把邢至聖,同時對那個燕京佬叫道:“我拼死給你們開道,你和我師弟衝出去以後就別回頭。”
“好。”那個燕京人也意識到危險,雖然不明白“師弟”有什麼涵義,但他知道這肯定是綠營的兄弟,雖然他們反常地帶了個女人,但不影響他們是清軍——我們是清軍,和清軍打的肯定是明軍,所以對面肯定是明軍,而和明軍打的肯定是清軍,所以這幾個山東人是清軍,這道理就像一加二等於三這麼淺顯易懂。所以燕京人對決心掩護他突圍的同僚大聲地保證:“放心,朝廷會給你們報仇的。”
“嗯。”高雲軒最開始也沒聽明白“朝廷”指什麼,不過馬上想到,他肯定是指永曆朝廷。
就在高雲軒決意突圍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急如驟雨的一陣馬蹄聲,聽到這個聲音後,司馬平突然跳起來,高興地大喊大叫:“援兵到了。”
緊接著司馬平又用官話再次大喊了一遍,而且比上次的聲音還響亮:“援兵到了。”
剛剛發生衝突的時候,司馬平就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原則派一個師弟去找巡邏隊求援,而援兵恰好在那個山東佬打算突圍的時候趕到,太湊巧了,真可謂及時雨。
“還是晚了嗎?”聽了對方用官話發出的勝利宣言後,高雲軒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這時候他也聽到了馬蹄聲,好像有一大隊騎兵衝到了門口然後停住。本來還凶神惡煞和自己對峙的兩江綠營官兵和那些店小二們,退潮般地突然縮到了門口,一個個喜笑顏開,得意地望過來的時候,下巴都向房頂翹了上去。
看到對面人的表情,同樣聽到馬蹄聲的吳月兒頓時心如死灰,就在片刻前她還想拼死一搏,想辦法幫助邢師兄和那個川軍頭目突圍,但現在敵人的騎兵都趕來了,就算衝出去大門又如何跑得掉?
吳月兒探手入懷,摸向貼身藏著的一把小刀,同時蹲下去察看那個被揚州少俠用板凳拍倒的師兄,如果師兄的傷勢太重就得給他一個痛快,免得他被俘後受折磨。
“有多少清兵?”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句話非常奇怪,聽上去好像是明軍發出的疑問,但卻沒有用“韃子”這個稱呼。
沉重的步伐聲從門口傳來,緊緊守住大門的兩江綠營官兵向兩側分開,露出一個通道讓剛才問話的人入內。
來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全身上下閃爍著金屬的寒光,昂首而入,那副神氣就好像是一位將軍——如果他不是這個年紀,他的氣勢確實會讓人相信這是一員大將。
除了氣勢以外,認真打量來人身上的鎧甲,就能看出確實是一件上品,鋥亮的護心鏡能映出人影,緊密的山文甲把來人的胸腹要害都嚴密地包裹在其中,雙臂上也是做工精良的護臂、護腕,腰際以下則是一條鐵裙。唯一有些奇怪的是這個人戴的頭盔,他的鐵盔既不是滿清的式樣,也不是明軍傳統的寶塔式,乍一看頗像闖營以前的寬簷氈帽,只是上面散發的銀白色金屬光澤提醒著這是一頂貨真價實的鋼盔。
四個衛士緊隨其後——更多的騎兵留在門外,仍然騎在馬上。跟進來的衛士和為首者一樣全身是鐵甲,不同的是,四個衛士的頭盔都是熟悉的尖頂盔而不是特殊造型,而且他們都握著寒光四射的馬刀,而不像他們護衛著的那個年輕人那樣只是把馬鞭隨隨便便地抓在手裡。
看了看五個人都披著的大紅斗篷和脖子前赤色的圍巾,還有他們鐵裙和馬靴間的火焰色軍褲,吳月兒愣在原地都忘了掏刀子了:“韃子的援兵是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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