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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也有禁海令,為了打擊方國珍餘部,明廷對海外島嶼的人口搬遷工作同樣嚴厲,充滿了百姓的血淚。其中的功罪鄧名不好和周圍一幫大明文武深究,但明廷從來沒有忽視過水師建設,而且也只是針對難以控制的少量島嶼,而不是綿延整個海岸線;發展到後來明廷的片板不許下海政策也更像是類似鹽鐵專賣的國家行為,而不是為軍事服務。
而清廷前無古人的自毀水師、禁止漁、鹽,甚至連山東都在禁絕範圍內,這種舉措給清廷水面力量帶來的損害難以評估,除了沿海地區生靈塗炭外,清廷本身也因為這一舉動而遭受嚴重損失——光禁海地區的賦稅損失就是個天文數字。
“鄭逆逃走時把東西都毀了。”施琅在廈門轉悠了一圈,這次由於沒有鄭瓚緒帶走的大隊降軍的威脅,鄭經撤退得比較從容,對廈門的造船長、倉庫、港口進行了徹底的破壞。施琅檢查完廈門的設施後就斷定,幾十年內就休想威脅澎湖了——在鄧名的前世,施琅攻擊澎湖用的還是倒戈閩軍的降軍、降船,此外還有很多耿藩的船隻,其中不少就是透過廈門的未遭到破壞的造船廠生產的。
對於黃梧的禁海令,施琅最初也沒有太多的不滿,雖然這可能會給清廷造成嚴重的破壞,但好處就是沒有了水師和造船能力,朝廷也不會逼著他們兩個去打鄭成功了——上次聽說鄭成功在南京慘敗,施琅和黃梧鼓起勇氣想去佔便宜,沒想到剛剛遭遇慘敗、軍心士氣都在最低谷的鄭成功還是這麼厲害,又是一場空前的慘敗——回來後黃梧和施琅一商議,這次有達素這個鰲拜的密友在前面頂著,朝廷不會窮追戰敗的責任,但下次就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誰想到鄭成功這麼早就死了啊。”現在提起此事,黃梧也頗有些後悔,廈門海大捷後,黃梧和施琅都估計再有兩三年,朝廷可能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痛,逼他們再次去攻打廈門。就算朝廷的注意力被鄧名吸引走了,過上幾年估計鄭成功也會再次去攻打南京或是廣州,導致朝廷震驚,然後注意到福建綠營養了很久該用一用了。
如果朝廷因為震驚或是自信,而推著他們去打鄭成功的話,施琅和黃梧估計就算不死在戰場上,也得被朝廷殺頭,所以啥都別說了,咱們先把朝廷的水師都毀了再說吧。未雨綢繆的黃梧和施琅不但把船隻毀了,連造船廠都燒了,漁業也荒廢了,這樣將來就算朝廷想重建水師,都沒發造船、沒地方招募水手。若是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軍費花費巨大,估計燕京肯定會爭論不休,沒有幾十年吵不出個結果來。
至於封疆禁海,施琅和黃梧可不是燕京那幫沒見識的滿洲人,這招肯定困不死國姓爺,不過讓鄭家收入大大減少還是做得到的,這樣閩軍的恢復速度就會慢很多。熬個幾十年,黃梧、施琅哥倆都含笑老死在了病床上,那海疆的事情就愛誰誰吧。
可沒想到他們兩個歲數大的還活蹦亂跳的,年富力強的國姓爺倒先走了,黃梧雖然沒信心對付鄭成功,但和初出茅廬的鄭經比劃兩下的膽子還是有的。
“若是不把五省的水師都燒了,若是鄭瓚緒他們都來投奔我們,這澎湖好像能打了啊。”黃梧越想越是心痛,雖然鄭經現在還年輕,但臺灣是有漁民、有海運的,過上十年、八年,新一代的水師人才就會成長起來;而大陸這邊禁海令一下,就是再過百八十年,海軍也休想憑空冒出來。
“還把船廠都燒了。”施琅也是一臉的喪氣,當初黃梧提出禁海令的時候,施琅也幫著搖旗吶喊,說這是困死鄭成功的良策,現在已經頒行全國了,還靠血腥屠殺把沿海地區的百姓反抗都鎮壓了下去,現在總不能一看鄭成功死了就推翻重來吧,對朝廷明說:當初我主張燒船是怕你們讓我出海去打國姓爺,現在國姓爺死了,我有出海去打他那個年紀輕輕的兒子的信心,所以咱們重修船廠、造點船給我立功去吧。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還是大功。”黃梧和施琅收起去欺負年輕人的念頭,決定回去就和李率泰一起向朝廷表功,不管怎麼樣,他們算是把金門、廈門都收復了,能證明朝廷沒有白白招安他們了。
撤退的鄭經自然不會有心情把這件事及時通報給舟山,而且現在鄭軍對張煌言的觀感也很微妙;但閩都李率泰、藩王耿繼茂就完全不同了,把明軍從近岸驅逐是件了不起的大功。
上次得知鄭成功死訊後,耿繼茂、李率泰、黃梧、施琅他們就聯名上奏,為自己表功:耿繼茂才移鎮福建兩年鄭成功就去世了,這當然說明他威名遠播,在耿繼茂看來鄭成功就是驚懼而死的;李率泰的說法則是他治軍有方,讓鄭成功無隙可乘;而黃梧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