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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轄之下。”陳亞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如果皇上不承認我對他有司法管轄權,我又如何能為他主持公道呢?”
“丞相找我嗎?”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鄧名背後響起,這是江南的省提刑官許朝瑜,他最近到成都來收集卷宗。
“對。”鄧名和許朝瑜走到一個沒有其他人的辦公室裡,關上門後鄧名就開門見山地說道:“許提刑官,我剛剛得知你判了梁化鳳無期徒刑,蔣國柱死刑。”
“陪審員一致認定他們的謀殺罪名成立,蔣國柱主謀,梁化鳳從犯,我是依法判決的。”許朝瑜不慌不忙地答道:“如果丞相有疑問,我可以把卷宗附件送丞相一份。”
“不,我沒有質疑證據是否確鑿,我相信一定是非常確鑿的。”鄧名苦笑了一聲:“許提刑官,我已經特赦了蔣國柱三次、梁化鳳兩次了,我就是想知道我還需要特赦他們多少次。”
許朝瑜深深地看了鄧名一眼:“蔣國柱還有一千八百多樁謀殺、綁架、虐待的罪案排隊等候起訴,我認為絕大部分都會成立並被定罪;梁化鳳少一些,不過也得有四、五百件吧。”
“雖然兩江統一了,吳三桂也被剪除了,但我們的國家還沒有統一。”鄧名正色對許朝瑜說道:“北方几個省都在看著我們,如果許提刑官能夠儘快把蔣國柱和梁化鳳的案子瞭解了,帝國政斧會從容得多。”
“丞相說的是,我非常贊同。”許朝瑜好像早有準備,不假思索地答道:“如果蔣國柱和梁化鳳承認他們所有的罪行,並簽字保證不接受特赦的話,我覺得他們一人一個無期是可接受的。”
“這是不可接受的。”鄧名斷然反駁道:“我希望許提刑官能夠把他們所有的罪案合併起訴。”
“然後給丞相一次姓特赦的機會,把這些罪行一筆勾銷?”許朝瑜的反問聲中有些諷刺的味道。
“不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鄧名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如果北方的督撫,還有燕京的滿清兔死狐悲的話,他們就會負隅頑抗,帝國就需要進行更多的戰爭,就會花更多的錢,讓更多計程車兵戰死沙場。”
許朝瑜沉默了片刻,迎著鄧名的目光緩緩說道:“我捫心自問,如果處在丞相的位置上,我也會希望用代價更小、效率更高的辦法去贏取全國。但我不是。我是負責司法的提刑官,張提刑官教過我們,如何權衡利弊是帝國政斧和院會的事情,而我們的職責就是讓正義能夠伸張。而且,我認為丞相對我的干涉已經太多了。“
鄧名微微搖頭,仍想說服許朝瑜。
但許朝瑜搶在鄧名之前說道:“丞相,每一個案件審理期間,我都可以合法地把他們關在牢裡;在定罪後,我還可以合法地拖上十天再宣判,這期間他們還是要住在大牢裡;而在丞相的特赦令送到前,他們同樣要在牢裡待著。在踏出獄門的第一步後,就會被逮捕,開始下一件官司——所以無論丞相多少次地簽發特赦,他們這輩子都出不來了。丞相的特赦只能保他們不死,而我本也沒想過要他們的命,只要他們肯籤認罪書。其實和現在也沒有絲毫的區別,還省得過堂了。”
見鄧名似乎還想爭辯什麼,許朝瑜急忙叫道:“丞相,我還沒說完吶。我們知道,有時帝國政斧需要法外施恩,所以丞相手裡會有特赦權。不過這個特赦權大家希望用在那些值得特赦的人身上,比如因為一時衝動犯錯,而後又真誠改悔的人;而現在丞相用來特赦蔣國柱和梁化鳳,將來我估計還要加上許許多多的惡棍。最後丞相的書桌會被這些人渣要求特赦的申請堆滿,而國民會看到政斧曰復一曰地特赦這些惡棍,但還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只是在監獄裡苟延殘喘罷了。這損害的不僅是政斧的威信,還有國民對司法的信任,對正義的期盼。總有一天,丞相會感到疲倦的,而那時會發現國民已經不再相信提刑司能主持公道,不再相信這個世上終究是惡有惡報。丞相,您的職責是為帝國權衡利弊,您覺得這樣的代價值得嗎?而當丞相終於發現得不償失的那一天,我希望丞相也還能記得——今天,直到此時此刻,我還以為丞相是個明辨是非、懂道理的人。”略一停頓後,許朝瑜再次加重語氣說道:“丞相,利用這次特赦的機會,交換他們認罪吧,勸勸他們吧。”
在清廷走到窮途末路的時候,院會里關於徹底解決軍閥割據、統一抗清聯盟的呼聲也高漲起來。而時任帝國丞相的鄧名也在院會中保證,他會和晉王認真地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不過實際上,鄧名只是在去昆明拜訪李定國的時候,輕聲問了對方一個問題,雖然聲音不大,但鄧名知道李定國肯定聽了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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