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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川西的高速發展要被打斷了,而且鄧名也會失去補貼同盟軍的能力。
“豈有不行險而取天下的?”鄧名喃喃自語了一聲。他今天請鞏焴過來,主要是想探討有沒有可能在山東掀起大規模的游擊戰,以支援運河的正面戰場。而鄧名自認為擅長的是正面交鋒,而鞏焴則擁有豐富的游擊戰經驗,所以鄧名就問起了鞏焴可否有良策。
“不行。”鞏焴一口否定了鄧名的設想:“山東義軍已經完全垮了,他們現在只能躲在山寨裡等死,根本沒有衝出去和清軍交鋒的勇氣了。要想鬧出動靜來,不管打得贏打不贏,至少要敢出門啊,哪怕是包圍個縣城什麼的。”
鞏焴認為鄧名的打算是一廂情願,山東義軍已經被摧毀了,除非川軍在運河上打出轟動全國的大捷,那樣的話山東義軍或許還能起死回生。
“那些大俠起事和縉紳不同,縉紳的力量在鄉間,而大俠的力量在府城、縣城。”鞏焴認為,於七無法形成鄧名設想的游擊戰基礎,江湖好漢大都聚集在城裡,他們對農民的影響力遠不如縉紳。如果於七能夠拿下幾座縣城,那大俠們走街串巷的很快就能拉出一支隊伍來。可是起義以來,山東義軍沒有拿下過任何一座縣城,反倒被綠營逼到了鄉下、山裡去,就等於被隔絕在他們原來的勢力圈之外:“於七胸無大志,既然是造反就別怕死啊。他和其他大俠的黨羽都在各個城裡,就應該收買縣城的軍官,直接在城裡造反。而他為了安全起見,把最忠誠的弟子和徒眾都拉出城,在城外打造好旗幟、編組好隊伍,然後再大張旗鼓地去攻城——最初倒是安全了,但那些盟友,和他有來往的綠營、朋眾都還在城裡吶,就是想響應於七,他們都找不到機會。”
鞏焴認為在川軍攻下幾座縣城前,於七能夠給鄧名的幫助非常有限,遠不像那幾個山東人所說。若是鄧名想在山東遍地點燃烽火,那還是需要山東的縉紳支援,而看起來暫時山東縉紳還是偏向清廷的,至少在鄧名錶現出足以保護他們的實力以前,不會改變中立的立場。於七固然可以當個中間人,比鄧名自己去亂碰亂撞強很多,但足以擊敗山東清軍的大軍只要一天不出現在山東的土地上,縉紳就不可能丟下全族人的姓命來牽制清軍、呼應江南的兩軍大決戰。
“最重要的是,”鞏焴見鄧名還有些遲疑,就進一步指出了山東義軍的不足:“山東義軍的領袖是大俠而不是縉紳,這實際上很危險。因為縉紳能號召村子裡的宗族長老,領出來的都是淳樸的農家小夥,他們或許不會打仗,沒見過世面,但他們服從命令,而且因為哪裡都沒去過所以就會跟著族長走,這些兵最是好帶。喊一聲跟著讀書郎走,一個秀才就能讓他們心服口服;而大俠們不同,他們的徒弟再忠誠,也比不上同族同鄉的後生,而且他們都太聰明瞭,情勢不對的時候知道往哪裡跑,更有派系複雜的師傅、師兄弟、同鄉、同行的關係,根本理不清。結果就是誰也不服誰,當兵的不聽當官的話,甚至整天惦記著把長官絆個跟頭,換自己去做這個官。不行,”鞏焴一邊說一邊連連搖頭:“這種兵沒有辦法指望,順風的時候還好,逆風的時候能把你給急死,氣得吐血都不稀奇。”
鞏焴的看法很明確,那就是鄧名最好收起其他的念頭,山東義軍沒辦法幫助大軍登陸,也做不到製造聲勢分散清軍的注意力。
“兵法以正合,以奇勝,我軍如此雄壯,堂堂正正與韃子一戰便是。這就是一場豪賭,只要贏了,天下也就到手一半了。雖說和皇上當年的局面有點像,但皇上手裡的籌碼可沒有你這麼多、這麼好。”接下來的一句話說明,鞏焴也聽到了一些關於鄧名用兵的傳聞:“不要光想著化妝成韃子,然後趁人吃飯、睡覺的時候去偷營。”
“我沒打算總這樣做,”鄧名急忙辯解:“這是浙軍的想法;鞏尚書剛才所說的,也是我一貫的主張。”
鞏焴滿意地點點頭:“國公從諫如流,不固執己見,正是英主氣象啊。”
“鞏尚書過獎了。我明白了,就在揚州和韃子堂堂一戰吧。”鄧名說完後就沉默了,陷入了沉思中,良久後他敲打了一下桌面:“我覺得,山東還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地十七節 虛招(下)
傑書的大營紮在徐州城外,這裡已經屬於江南省。如果確定要進入江南作戰,那就幾乎不存在路線選擇問題,就是好沿著運河向淮安,然後透過高郵到揚州,在瓜州一帶尋找機會渡江。現在明軍主力據說駐紮在江北,這個態勢有些古怪,不過若對方真的打算與清軍在江北作戰的話,那肯定會選擇在運河上的一點,清軍的行軍路線對方肯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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