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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賊作父。”朱以海不以為然,評價道:“就算不知道本身父母,也不能沿用李姓啊。既然李來亨不肯改姓,那麼無論他說什麼都是掩飾之詞,他心裡還是忘不了一隻虎的養育之恩。”
“大王高見。”張煌言也覺得朱以海說得有道理。李自成逼死崇禎,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李來亨不與李自成、李過劃清界限,而是讓李家的香火得以延續下去,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忠孝的臣子。
“文安之的苦衷,寡人深知,但這些流寇終究是人面獸心,就好像孫可望,豈會有什麼好心?那個李定國從十歲開始就是反賊,這兩年雖然沒有顯露出什麼反跡,但只不過是掩飾得好罷了。寡人敢說,將來害皇上者,必此賊也。”
“大王所言極是。”
張煌言對闖營、西營也極不信任。張舉人和鄭監生都是明朝計程車人,在他們看來,若不是李自成、張獻忠作亂,天下就不會亂到這個地步。
東林大佬侯洵在河南鎮壓闖營的時候,曾經憤怒地質問被俘虜的闖營士兵:“你們為何不老老實實地在家餓死,而要出來給朝廷搗亂?難道你們以為造反就不會死嗎?”
負責鎮壓張獻忠的楊嗣昌說的話也是這個意思,他曾經作詩譏諷西營的官兵,說他們“不作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這首詩在明廷計程車人中還頗受好評,覺得說的很對,要是農民在家安靜地餓死,士人們還會同情他們,現在他們不肯束手就死,竟然抗糧、抗稅,甚至造反給朝廷添亂,實在是死有餘辜。
“當初李定國曾經向延平提親,想要和延平結為兒女親家。”張煌言說起了幾年前的舊事。
當時李定國為了改善西營和閩浙明軍的關係,屢次送信到福建,表示想把女兒嫁給鄭成功的長子,以消除閩浙明軍對西營的敵視。
“此事寡人有所耳聞。一開始李定國是想為他的兒子娶延平的郡主,可笑不自量。”魯王冷笑了一聲:“後來又想把女兒許給延平的世子。這分明就是想動搖延平對朝廷的忠誠,延平雖然有些跋扈,但是臣節一環是守得極準的。”
對李定國的提親,鄭成功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在李定國、劉文秀與清軍全線激戰的時候,鄭成功和張煌言的東南明軍按兵不動,拒絕發兵增援。這固然有對永曆朝廷的猜疑,也是對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三王的不信任。
“那個李來亨一定是個兇狠無禮的狂徒吧?”朱以海信心十足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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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李來亨頗知禮數。”張煌言沒有附和魯王的話,而是實事求是地描述了一番李來亨的表現。說著說著,張煌言心裡又升起新的一團疑雲:“李來亨對鄧名也是極其尊敬的。鄭成功對鄧名錶現得畢恭畢敬的時候,李來亨也絲毫不覺得驚奇,看上去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外表忠厚,內懷鬼詐,和李闖、一隻虎一樣。”朱以海不耐煩起來,斷言道:“鄧名年輕,多半不知道這些流寇到底都是些什麼貨色,寡人擔心他會被李來亨害了。”
不知不覺中話題又轉回到鄧名身上,朱以海和張煌言分享著他聽到的小道訊息:“雖然你剛才說鄧名是遠支,但寡人聽說鄧名可能是福王之後。”
“此事絕對不可能。福王向韃子屈膝投降,帶著全家老小去了燕京,要是他敢留下一個幼子在南方,虜廷肯定會認為他不是真心投降。當時福王唯恐韃子不放過他,豈敢留一個孩子在外?”張煌言也曾聽說過類似的言論,但他稍一思索就否定了:“再說,福王是帶著妃子、宮人一起投降的,就是想私藏也不可能守得住秘密。”
“嗯,滄水言之有理,”朱以海立刻被張煌言的分析說服了,但是他馬上又拿出一個說法:“好像也有人說鄧名是蜀王之後。”
“這個倒是有可能,不然為何他會在四川?微臣還看到鄧名手下有不少川軍將士。不過肯定是遠支,因為蜀王的近支都被西賊害了。他要真是蜀王之後,為何文督師遲遲不提?微臣估計一定是身份難以考證,所以文督師感到棘手,需要花費時間尋找證人。”
“也可能是身份太過驚人了。”朱以海意味深長地說道:“寡人還聽說,鄧名有可能是烈皇的遺孤。”
“不可能!”張煌言斷然反駁道:“這個謠言是虜廷的川陝總督李國英傳出來的,李國英純屬穿鑿附會,瞎猜一通就往邸報上寫。”
“空穴來風,豈非無因。”朱以海似乎對張煌言如此不假思索地反駁有些不滿,在他看來如果鄧名真是烈皇遺孤,那對振奮天下人的信心有巨大的好處。
“確